戶大人的腦袋都沒了,萬戶大人也不見了,肯定是被人擒去……咱們回去也是個死,還不如跟秦軍拼上一下,死也要死的像個女真漢子……。”
“你要死沒人攔著你,咱們就不奉陪了。幾位大人為什麼出事?還不是因為完顏曉擅自出獵,咱們一起到蕭大人那裡評評理,這事怎也怪不到咱們頭上……”
“到是怪不到你頭上吧?你朝中有人,咱們可沒有,大夥兒自然不會陪人回去給你當替罪羊,你們說是不是?”
一群人七嘴八舌,到了天色昏黑之時也沒想出個法子來,有些膽氣的便想就地固守。有些人則打算後撤回去與中軍匯合,也有的已經開始打算帶著親信手下趕緊趁秦軍沒來的時候出走,之後是落草為寇,還是拔了這身官皮,回老家種田就兩說著了,反正被秦軍來了砍了腦袋去領賞,還是回去之後被自己人斬首示眾都沒多大的分別,都是死路一條。還不如自己掙扎出條活路來。
這是真正地群龍無首,一盤散沙相仿,外面有兩萬五千軍兵,但卻已經將無戰心,軍無鬥志……
於此同時。趙石率領著他那一千餘京兆士卒已經虎視眈眈的準備享受豐美的成果,對於作戰,趙石是從不會缺乏謹慎的,尤其是一些細節之上。就算金兵已經基本上失去了控制,甚至這一路上除了初時碰見了兩撥斥候之外,再也沒有碰到哪怕一個金兵,挨的近了,就算在這兩裡之外,也能聽見金兵大營之內沸反盈天的聲響,看上去只要衝過去,那些金兵也就會一鬨而散的樣子。
但趙石還是讓手下軍兵在隱蔽處駐紮了下來。啃著乾硬的乾糧,喝著冷水,不準點起明火,不準隨意走動,甚至斥候派出去地也不會比平時少上一個,一千人,衝擊兩萬多人的大營,趙石還是覺得心裡有些沒底。
天色漸漸昏黑了下來。幾乎是在瞬間。曠野之內就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了。
“旅帥,咱們什麼時候動手?大夥兒可是已經憋不住勁兒了……”黑暗之中傳來杜山虎激動的有些顫抖的聲音。好像一個高聲,他就會繃不住跳起來一般。
四周都是低沉而又粗重的喘息聲,連空氣中都帶出了幾許殺氣。
趙石淡淡的語聲傳出,“老規矩,天亮之前進攻,天亮之後追敵,段瑞帶人在後面收容俘虜,儘量減少傷亡,不準戀戰,不準掉隊,這次配給鋒字營一人雙馬,天明之後就一個字,追,虜獲多少就看你們鋒字營了……
現在大夥趁時辰尚早,趕緊休息,之後追敵三十里,有的你們辛苦呢。”雖還沒開戰,趙石心裡也是沒底,但語氣上卻好像已經贏定了一般,其他幾人都不管這些,都是摩拳擦掌,恨不能馬上前去金兵大營殺上一番。
經過了這些時日地征戰和勝利,趙石手下的這些軍兵將校求戰**已經到達了頂點,幾仗下來,這些初上戰場的新兵已然將殺人奪命看做了家常便飯,士氣高昂的像極了驕兵悍將,精銳之形已然初具,什麼是精銳?一聲令下,你讓幹什麼他就幹什麼,這就是精銳之軍的先決條件。
但趙石還是明白,這些軍兵雖然已經幾番出生入死,也打了一場大仗,但要說精銳,還差得多,將軍可以常勝,但軍隊決不能一直勝利,只有經歷過失敗地軍隊才能真正算得上是精銳的。
但現在想這個有些不合實際,這一千多人若是敗了,還能剩下幾人都說不準……再說了,也沒有哪個將軍故意想要打敗仗的,這還得看機會……。
這一夜,不論金兵大營還是這個秦軍的臨時營地,很少有人能安然入睡,金兵大營中燈火通明瞭半宿,沒了主心骨地軍隊也就失去了控制,高聲叫罵者有之,吵嚷者有之,晚風中還送來低沉的哭聲,若是有人再吹上一曲十面埋伏,當真也就和當初楚霸王被圍的駭下差不多少了。
這半晚秦軍軍卒也被攪的誰不安穩,一個個或是倚著樹幹,或是撫慰著身旁戰馬,雖是睡不著,也不交頭接耳,但大家心裡想的什麼卻大多相同,這次大勝之後。加上之前的功勞,不弄個官噹噹也實在說不過去了,家裡缺田宅的已經想著回京兆弄一處宅院,光棍一個的,想著回去說上一房媳婦,這般想來,遠處金兵地吵鬧到是聽得分外順耳了起來,朦朦朧朧間大多數人就這般睡過去。也不知金兵大營是什麼時候安靜下來地,夢裡更是依稀可見華屋美眷,賓客盈門的勝景……。
在美夢中被人強自喚醒本來是件可惱的事情,但這些軍卒在趙石訓練之下,令行禁止已經做的非常完美,只是稍事清醒,開始整理衣甲刀具,之後一個個矯捷的身影翻身上馬匯聚成三支隊伍。在軍官的喝令聲中不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