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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石向丘下望了望。底下的馬匪已經將整個山丘圍了起來,但這些馬匪顯然和正規軍隊沒法相比,一次敗下去之後,對於士氣和膽量都是一種考驗,想要發起下一次衝擊還得一會兒。
回到樹下,又狠狠踢了一腳這個被他捉下的倒黴蛋,“起來,把這些屍體的衣服都給我脫下來,快。”能留下這個傢伙的性命到也不是他心慈手軟,對於敵人,他想來都信奉斬盡殺絕,只是知道了山下馬匪聚集不去的原因,他卻是另起了別的心思。
黃二哪裡敢怠慢,一骨碌已經爬了起來,他扒起別人的衣服到也利索地緊,顯然也不是頭一次幹這等搜屍地活計了。
“他們走了嗎?”樹上的聲音輕靈悅耳。
黃二這個時候才愕然地向樹上偷瞄了一眼,但這個性命交關的時候,顯然就算是天仙下凡,對於黃二來說也不如保住自己的命要緊,接著便轉身埋頭幹活兒,不過一瞟之間,還是有那麼幾分驚豔,心裡卻在嘀咕,孃的,山下那群畜生要是知道山上還有這麼一位水靈妮子,也不用徐老大咋呼,都得拼命上來搶的。
“走?還早的很呢,要不……你下去跟他們商量一下,也許他們知道了你的身份,真就被嚇的落荒而逃也說不定。”
嘴裡鹹鹹的,是鮮血的味道,臉上凝結的鮮血被他一抹,撲簌簌的掉落下來,看見黃二扭頭望了一眼,好像見了鬼,估計是沒想到這樣一個凶神還會開玩笑,不由又踢了對方一腳,讓他將山丘上所有被脫的赤條條的屍體都搬到邊兒上去。
草原少女蹲在樹上,看著底下兩個男人在忙碌,方才一場廝殺雖然短暫,但鮮血流的比她出生到現在看到的加起來都要多的多,心中自然是無比驚悸,戰場的殘酷之處,自然不是她這個從小就想著當英雄的尊貴額渾能意識到的,和那些初上戰場的菜鳥沒有任何區別,渾身發抖,臉色青白,連射出的箭矢也失去了原來的準頭兒,這時趴在樹上,沒吐出來就已經謝天謝地了,作為聖狼子孫固有的驕傲一直支援著她保持著最後的尊嚴。
聽到趙石毫不留情的譏諷,眼圈一紅,險些沒掉下淚來,抿著嘴唇,再不說話,只是暗自祈禱,天神啊,請賜予您的女兒最大的勇氣吧,在勇士的面前,您的女兒就像是嬌嫩的鮮花……
趙石這個時候可沒工夫顧及這位額渾到底有什麼想法,讓黃二將衣服聚集起來,脫下已經沾染了過多的鮮血的外袍,挑了一件沒多少血漬的穿在自己身上,接著找來火摺子,將這些衣服點燃了起來。
這些大多都是羊皮鞣製而成的皮袍子,粗布內襯作火引,一件件將這些不容易點燃的外袍加上去,不多時,一股濃煙便已經升上了天空,但畢竟這不是軍隊用來報警所用的狼糞,煙氣要小的多,這個時候,一直有些不明所以的黃二才明白,這分明是想做出警號而已。
這樣作也不過是聊勝於無罷了,至於能不能找來救星卻是隻有天知道了,回過身來,迅速將巨馬身上的馬鞍子,馬韁繩都卸了下來,巨馬此時身上也有多處傷痕,那些馬匪匆忙之中,沒有任何的計劃,,人沒殺到,馬也沒能弄走。
巨馬碩大的腦袋湊了過來,在趙石胸前不住摩擦,一場風雪,收穫最大的卻是讓這匹爆烈難馴的巨馬對他生出了依戀,揉了揉毛茸茸的馬頭,嘴角卻是多了幾分真實的笑意,旁人很難得到他的信任,但這匹馬卻是輕易的得了他的歡喜。
山下馬匪的幾個頭領又聚在了一起,徐成臉色鐵青,一雙眼睛兇光四射,但在其他幾個人面前卻又強自按捺著,上去百多人,下來一半兒,在逃下來的過程中,磕碰的頭破血流的還不算,只是一時三刻的功夫,數十人就被留在了丘頂。
若不是眼瞅著就那兩個王八蛋騎著馬逃上去,還以為丘頂上有多少人在守著呢,孃的,難道遇到鬼了?
眼前的這幾個龜孫子更是可恨,他能清楚的看見這幾個傢伙藏在眼底的幸災樂禍,所謂同行是冤家,幾隊人馬雖是合作做了這次大買賣,但最後誰的實力強,誰就能多得些,反正大夥兒也沒什麼深厚的交情,若是鐵騎會剩下的人太少,徐成毫不懷疑,這些傢伙會一腳踢開他們,來個黑吃黑。
不過這幾個傢伙總算沒提要馬上回轉,對他提出的條件還是保有了很大的興趣,只是就丘頂上的兩個人到底是要活的還是要死的跟他在這裡磨菇,以兩人之力,殺傷數十,這樣的硬點子想要活捉就得拿命來添,他們自然萬分的不願意。
就在幾個人圍在一起商量之際,徐成煩躁的一抬頭,臉色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