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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4部分

出現了現在的情形。

二來,朝堂動盪,立身於中書的周枋也無法獨善其身,注意力也無法專注的放在長安府這裡。

再有,有心人故意隱瞞不報,一直拖延到事情做下,才報了上來。

實際上,就是一句話,長安府剛剛升格,還沒有來得及形成有效的行政體系,白日裡發生的事情,不過是下面的人自行其是罷了。

所以,作為長安府主官的周枋,在此事上吃了一個暗虧……

不過不管有著怎樣的緣由,事涉晉國公府,得知此事之後,周枋卻是不敢怠慢。

為官多年,周枋可不是糊塗人,只是略微想想,便也知道,這次算是麻煩了,晉國公是什麼人,他再清楚不過,因為他曾在蜀地為官多年,親眼目睹了蜀中戰後的淒涼景象,他也經歷了正德末年以及景興年間的風波動盪。

幾乎是眼瞅著那位大將軍從稚齡來到中年,在這二十多年間,披荊斬棘。一路腥風血雨的走過來。

殺人盈城。屠人遍野這樣的詞彙。一直夾雜在這位大將軍崛起的過程之中,直到這位大將軍率軍攻取西夏靈州,一戰之下,數十萬西夏大軍灰飛煙滅,大將軍趙石的威名和權柄也來到了巔峰。

可以說,晉國公,冠軍大將軍趙石的赫赫功績之上,沉澱的厚厚的一層血色。

周枋自忖膽氣不小。歷任以來,也有著嚴剛果決,不畏權貴的名聲,但晉國公趙柱國,卻是他斷然不願意得罪的人之一。

尤其是在這樣的一個時候……

晉國公趙石滅夏回京已有一年多了,出使吐蕃,接下來可能還要出使河洛,河東等地,可見,回京之後的大將軍並未如許多人猜想的那樣。受到皇帝陛下的猜忌,榮寵信重之處。更勝從前。

如今朝堂動盪,於公於私,趙柱國都不會一直沉默下去,在這樣一個時節,長安府被人當做了試探的刀槍,拿晉國公長子做法,不論結果如何,作為長安府衙的主官,他的處境都不會太過美妙。

說實話,這個時候,周枋已經顧不上氣惱,甚至等不及將那位膽大包天,置自己於不測之地的提刑官叫到眼前問問,是何人主使,又或者對他這位主官存著怎樣的惡意,才會做下如此大事了。

因為事情已經發生,多年的宦途生涯,讓他立即明白,就算知曉了前因後果,對於他現在的處境而言,都無濟於事。

最重要的是,該怎麼善後。

是向晉國公府那邊善加解釋?還是默不作聲,靜觀其變?或者……

種種利弊,在他腦海中翻來覆去的湧現,卻一一被他否決……

時間緊迫,不容他多想,晉國公趙柱國從來都不是一個忍氣吞聲之人,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周枋的份量,並不足以讓趙柱國那樣一個人忌憚,也許今晚,晉國公府的怒火,便會燒到周府。

想到緊迫處,周枋再也坐不住了,長安之變的種種,已經開始屢屢浮現在他的眼前……

所以,深夜之間,便輕車簡從,來到了李府求見同門下平章事李圃,也就是他宦途之上的引路之人。

他與同門下平章事李圃,可以說亦師亦友,為官以來,深受李圃恩遇簡拔。

而今遇到此等大事,第一個想到的,正是到恩相這裡求個主意,至於李圃此時正處於朝堂動盪的中心,會不會將他也拉入漩渦之中,他當然也有所顧慮,但在這個時候,聽一聽恩相怎麼說的念頭,最後還是佔據了上風。

在深夜的料峭春風當中,周枋思緒萬千,卻還是理不出多少頭緒。

門聲三響,不起眼兒的李府後門便已打了開來,顯然早有人等候在了那裡。

一個大大的腦袋探了出來,略微瞧了瞧,一個人便挑著燈籠閃了出來,緊走兩步,來到周枋身前,行下的卻是正經的官禮。

“下官見過周大人。”

藉著朦朧的燈火,周枋打量了一下來人,三十歲左右的年紀,一身便服,身上有著官員特有的威儀,又自稱下官,不用問了,這是一位身有官職的李府親族。

尤其是那顆大大的腦袋,讓周枋一下便認出了此人,此人應該是……李相的侄兒還是侄孫來著。

打量了一番,周枋按捺住心中的焦灼,微微一笑,點頭道:“原來……是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大人果然好記性,下官在利州路任轉運使期滿,去歲回京述職,以後怕是要在京中為官了……”

經這麼一提醒,周枋立即便清楚了起來。

眼前這位,是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