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確實彈劾過趙石用兵戾氣太深,有傷天和等等,但從成武五年到成武七年,平平安安至今,沒誰再拿靈州之事作祟,其實也正是拜這仇恨所賜,私底下拍手稱快者,不知道有多少呢。
大秦對西北越來越嚴苛,也就不值得奇怪了,就像前秦對待趙國一般,屬於世仇範圍,勝利者自然會用鮮血來洗刷仇恨,發洩怒火。
這一戰,虜獲的金銀細軟,將在明春開始陸續運送到長安,給大秦國庫添磚加瓦
緊接著,木華黎也派人護送西遼進獻的禮物進了京。
西遼送上的禮物其實不算多貴重,但卻稀罕,無法用金銀來衡量。
夜明珠,西域黃金佛像,一位西域國王的王冠等。
本來,這些東西一半兒是要送到晉國公府,但趙石在河洛的時候,便回書給木華黎,讓他清醒一點,來自契丹人的東西,是他能夠隨便送人的嗎?
於是,木華黎的人來的晚了些,東西也都送入了國庫和皇家內庫。
給晉國公府這邊的年禮,也就寒酸了下來,除了北邊一些珍貴的動物毛皮之外,也就沒什麼拿得出手的了。
契丹人的請求,也被帶到了大秦京師。
稱臣,請求大秦出兵,幫助他們攻打花勒子模。
看上去很有誠意,但使者未曾到來秦地,這讓契丹人的所有舉動,都像是一種敷衍。
作為戰利品,一些西夏皇族的首級,以及不亦魯黑汗的人頭。都送到了長安。
終於也為動盪了一年的長安都城。又添上了幾許亮色。
這次護送草原車隊回來的。是大將李刑。
他這算是回京述職,有著莫大軍功的他,這一步走出去,妥妥一位準大將軍。
李刑的升遷之速,絕對不讓於他人分毫,他比趙石要年長几歲,但也不多,不到四十的年紀。就到了這個地位,可見,在草原這些年,軍功積累之多了。
對於晉國公府來說,李刑不算外人,但回京之後,還是時隔多日,才登了晉國公府的府門。
沒辦法,到兵部述職,還要等待陛下傳召。在這期間,述職之外臣。一般都不會自尋煩惱,先去見什麼人,更不會去探親訪友。
除了不想留人話柄之外,也必須對陛下表現出足夠的忠誠,以及對進宮見駕這件事的慎重。
李刑上門,趙石在內宅擺了酒宴,和李金花一起接待這個侄兒。
飲酒當中,李金花還差點哭了一鼻子。
不管當年李氏族中,有多少不合,畢竟卻還是李金花的族人,血脈上的聯絡,無法割裂。
而自從李敢當帶著族人回去祖籍,李氏一族也就從京師豪族,搖身一變,成了地方大族……
這差距有多少就不用細說了,衰落之勢一覽無餘。
但現在,李氏一族終於又要出上一位大將軍了,李金花也是倍感欣慰。
其實,更感激的是李刑,若非這位姑姑,他當年便不可能入國武監進學,也就無法有今日之成就。
當然,有趙石在座,姑侄兩人不會失態。
同樣,李刑登門,也不會專是為了看望自己的姑父姑母。
他是回京述職來的,身上軍功再多,也要看之後的安排是否合意,像大將軍韓煒,就在河中呆了數十年,若是那樣的話,他到寧願不要這個大將軍,老實的呆在草原得了。
當然,他心裡最深處的擔憂是,這位姑父舊部太多,深有顧忌之下,把他這個親戚給扔到一旁。
給趙石說了一些陛見的情形,然後便開始小心翼翼的說起自己的前程。
當然,這事兒他早已知會過了,但沒得準信之前,他卻不敢有任何輕忽。
趙石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但這個安置,他現在還真說不好。
李刑之前的意願其實很清楚,想去河洛領兵。
也就是惦記著中原之戰的功勞了,估計是他也想著,大帥必定不會置中原戰事於不顧,那麼,在張培賢張大將軍麾下安插自己人,也就成了題中應有之義。
在這一點上,身處草原的他,無論是對朝廷政局,還是對軍中勢力分佈,認識的都不太清楚。
不過,此次登門,這位的心思一下就變了,趙石開了個頭,問他之後有什麼打算的時候,李刑直言不諱,想去上黨領兵,不成的話,去大同也行。
這一下,就著實令趙石對他刮目相看了。
之前趙石對他的決定,可謂是不屑一顧,你一個在草原上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