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軍大營,中軍帳內。
趙石也沒有閒著,瑣碎軍務自有旁人處置,不需多說,等到營中漸漸安穩,各部穩穩紮下營盤,便將眾將召到中軍議事。
與完顏和尚一般,到了此時,戰火將燃,也就沒了多少可議的事情。
眾將到齊,中軍大帳之中,燈火通明,眾將披掛嚴整,分列兩旁,只等趙石頒下軍令而已。
趙石正襟危坐,掃視眾將,大帳之內鴉雀無聲,眾將皆有躍躍yu試之sè。
“木華黎王勝保。”
兩個人邁步出來,同聲道:“末將在。”“你二人領騎軍於中軍,無我將令,不得輕動,但派斥候出去,盯緊汾州其他各mén,有何異動,立即來報人略有些失望,退了回去。
“胡離王覽。”“末將在。”“你二人各率斥候營一部,往太原方向哨探,見機行事,謹記,軍倩為要。”
人在趙石麾下幹了這許多年斥候,自然心領神會。
趙石笑了笑“嗯,帶上蔫狼,讓他帶劉啟升幾個人,喬裝入太原府,查探一下太原虛實,告訴他,我將最jing銳的人手jiāo到他的手上,若再誤事,就不用回來見我了。”
胡離,王覽兩人心裡都不由一喜,他們幾個人和杜山虎等人皆出身當年顯鋒軍,最是親近不過,上次蔫狼偷懶,回來之後吃了苦頭,連中軍議事,都,沒了他的份兒,看來大帥是真惱了他,不過現在好了,又有重任派下,雖說兇險了些,但大帥終歸沒忘了這份情分不是?兩人毫不遲疑,立即代蔫狼應下。
但他們卻沒注意到,國武監出身的那些年輕將領們聽到劉啟升這個名字,多數都愣了愣,要知道,當年頭一批進國武監的,可都記得此人,劉啟升,字飛雲,京兆人氏,長的黑黑的,個頭不高,人也毫不出奇,雖家裡有些辦法,讓他入了羽林左衛,但沒趕上什麼好時候,軍功是一點沒有,只是在左衛中當個隊正罷了。
後來王虎掌羽林左衛,國武監招人,也不知怎麼,這位便被踢出了左衛,稀裡糊塗的進了國武監,後來才知道,這位xing子頗野,只因些許口角,便跟營正親兵大打出手,這位仗著身板紮實,雖說被人揍的鼻青臉腫,但三五個膀大腰圓的營正親兵也被他打的不輕。
也該化倒黴,軍中毆鬥,在平日裡也不算什麼大事,最多挨幾板子也就算了,秦人本就彪悍,又都是軍人,打架鬥毆還不是家常便飯一般?
若是趙石統兵,這事都到不了趙石那裡,也就平息了,說不定,那幾個打架不利,給自家主將丟了顏面的親兵還得受到重處,但王虎掌了羽林左衛,那營正也正是王虎帶來的親信,更出身當年景王府,根底分外的紮實。
這位營正聽了親兵哭訴,怒火中燒,但也覺著有些丟臉,就沒怎麼聲張,但國武監招收生員,那營正卻是找到了機會,一腳便將劉啟升踢到了國武監。
也該這位文不成武不就的生蠻傢伙時來運轉,不知怎麼,當國武監斥候科開張,督學大人親臨選之,一番評測下來,這個並不怎麼出彩的傢伙竟是得了督學大人眼緣,一步邁入了斥候科,成了督學大人的親傳弟子。
要說這斥候科吧,在國武監生員眼中,卻是頗為的神秘,雖說其中教授屢屢給騎兵科授業,連督學大人也不例外,但進入斥候科的十幾個人,卻多數時候不見蹤影,成了國武監中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一群人。
之後陸續有人進入斥候科,卻也一般,絕少在國武監中lu面,就算打問,也都不提日常之中,到得得了督學大人什麼傳授,久而久之,除了覺著神秘之外,也就絕少有人問津了的。
而這次隨軍北來,這些人也在其中,百多人,儼然隸屬於猛虎武勝軍斥候營,官鼻小的,也是勇毅校尉了,讓一眾國武監同窗真的羨慕不已,這官兒升的,也太快了些吧?
而這些人在軍中也是獨立成營,紮營之時,也總伴於中軍帳側,儼然有如大帥親軍一般,自入河中以來,卻從未見這些傢伙動彈過,即便冬日裡兩軍斥候廝殺的你死我活,也沒見他們出戰過哪怕一次。
而今終於卻是這麼個差事,一些人已經隱約覺著,看來這些傢伙真的有不同凡響之處,不然如此重任,哪裡會派到他們頭上?
不管其他人怎麼想,也正如趙石所說,他將自己麾下最jing銳的力量頭一次派了出去,可見對於太原方向的動向之關注,不過說到底,這支握在他手中,訓練數載,可以說是當世獨一無二的一支兵馬,確實不適合於正面戰場,現於當世的這一支直可稱之為特種部隊的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