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到公司來實習,就從他的私人助理開始當起。
連職務都安排成這種具有輔助性質的位置,崔明海的司馬昭之心,真個是路人皆知。董事長大人擁有許多特權,其中之一便是任意安插坐領乾薪的親朋好友進自家公司上班;更何況他對史蔚琪抱有極大信心與期望,他清楚這個聰明的小女孩不會只是個傻傻的影印倒茶小妹,給她一點成長的空間與機會,假以時日,她的成就不會輸給任何自小蓄意栽培長大的企業家第二或第三代們。
一方面是惜才、愛才之心;另一方面,他腦袋裡自私的算盤撥得霹啪作響。崔明海知道孫子與史蔚琪的感情正穩定持續中,若是寒假又製造個機會讓他們一起上班、一起下班,還身在同一個樓層、同一個辦公室--這點崔明海肯定會挖空心思安排--絕對能收一石二鳥之效,磨練兩個年輕人,同時藉機增進這對男女朋友的感情-…
但辦公大樓裡,出出入人的人太多,那些早已小有地位、有車有房的主管們,怎麼看都比剛從大學畢業的小嫩童--更何況還延畢兩年--更具有成熟男性的魅力與言談之間的穩重氣度。雖說他很確定史蔚琪的姿色不足以吸引太多狂風浪蝶,但萬一跑來一兩個不辨美醜--好吧,懂得欣賞智慧型內在美女性的知性男,造成孫子討媳婦的障礙,他就太罪過了。
預防勝於治療,因此,他在兩人開始上班的第一天,就準備了一項套牢孫媳婦的法寶,幹叮嚀、萬囑咐崔紹祈務必要在上班的路上交給史蔚琪-…
“哎呀,差點忘了。”
挪動身體的同時,崔紹祈不小心壓著西裝外套口袋內一枚堅硬的物體,納悶地摸了老半天后,才恍然大悟地將那隻掌心大小的硬盒掏出,連同一張短短的信箋擱到史蔚琪手裡。
“爺爺交代我拿給妳的。”
“什麼東西?”史蔚琪訝異地將眼睛湊近小盒子,上頭卻沒有任何標示或說明。
“我也不知道,爺爺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算計什麼事情。”崔紹祈雙手一攤,隨即也很好奇地催促起史蔚琪:“妳快開啟嘛,我也想知道他拿什麼給妳。”
“喔。”
依言掀開盒蓋的瞬間,映入眼簾的,先是黑色的天鵝絨布:隨著盒蓋掀起的幅度逐漸增加,一圈銀色的光芒閃亮亮地映入兩人眼中,還夾帶著光線折射在半透明物體上頭而呈現出來的閃耀感-…
“鑽戒?!”
崔紹祈張大嘴巴,用手指挖起那隻嵌在絨布間的銀色物體,玻�鷓劬ο趕付訟晷砭謾3聊��蹋��傅亟�鮃渙撐�眨骸八�敫鷬吳蠡椋浚 �
“……我拜託你不要這麼天兵好不好。”史蔚琪一手扶著額頭,一手奪來崔紹祈手中的戒指,隨即又想起還有一封未拆閱的信件,於是一面捏著那枚嵌著好大一隻美鑽的戒指,一面攤開信紙,念出上頭的字句:“蔚琪,這是我代替紹祈交給妳的戒指。紹祈這孩子臉皮薄、心眼少,我料想他是不敢對妳開口的。如果妳願意陪紹祈長長久久走下去,就請妳務必收下這枚訂婚戒指,做為你們兩位感情的見證。”
將信紙上的文字朗誦完畢,車廂內頓時陷入非常尷尬的緘默情況中。
開車的司機從頭到尾都佯裝耳聾,不敢做出一點反應,只是盡忠職守地專心開車。至於臉皮薄,心眼少的崔紹祈,則是被自家爺爺天外飛來的一招唬得傻愣愣,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
史蔚琪依舊秉持;貝的冷靜態度。收起信紙,她再次開啟盒子,反覆檢查幾遍,又將眼光移向看來價值不菲的亮晶晶鑽戒:“爺爺說,這是訂婚戒指?”
好沒誠意的求婚法,居然還是由一名行將就木的老先生代為表達,她還以為豪門類的家庭會用玫瑰花瓣鋪滿地上、一旁有樂隊演奏愛的小夜曲,外加浪漫催情香氛蠟燭來感動她簽下賣身契呢。
“他……他是這麼說的……”崔紹祈答得結結巴巴,臉上的表情極度不自在,心底倒是氣惱得快要爆炸。
可惡的臭老頭!做事情前也不先跟他商量,莫名其妙就來了這麼一招,害他尷尬得要命!
而且,還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瞅一眼崔紹祈複雜的表情,史蔚琪挑了挑眉,將已空的黑色絨盒移至崔紹祈眼前,淡淡開口:“但是,戒指只有一個?”
“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妳不要再逼我了……”
他真的是無辜的啊!這件事情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參與,只是出門前被硬塞了一盒東西,他就糊裡胡塗被騙參與這場陰謀,扮演一個完全不知情、又臨時被打鴨子上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