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必財那個混蛋,竟然敢打你的主意,我跟他拼了!”老袁聽了立刻火冒三丈,抄起傢伙就要衝出去。
易雲趕忙按住他,“袁叔,我已經教訓過他了,你就不要去了!”
“是啊,袁叔,事情已經過去了。”海曼也勸著他,“這種事情我本不想說的,不過陳必財老奸巨猾,又心胸狹隘。雖然易雲狠狠地教訓了他,不過難保他日後又耍什麼手段,我們還是小心防備的好。”
“都怪我,要不是我讓你去,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沈巧巧有些自責地說道。
海曼拍了拍她的手,“這怎麼能怪你呢?是我事先沒能好好查問清楚,才會中了那種圈套。”又看了看老袁,“袁叔,我想我們應該僱兩名夥計,日後不論是上門去接生意,還是去給客人送衣服,送布料,有夥計照應著,應該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了!”
“好,全聽你的。”老袁想都沒想就一口應承了下來。
袁記製衣坊十日之後開張,除去原來的柱子媳婦三人,又多僱傭了兩個做針線和繡活兒的人來做事,另外還僱傭了兩名夥計。鋪子也是有模有樣,上了檔次了!
老袁的高興自不必說,鞭炮放了十幾掛,震響了半個懷桑城。街坊和熟人還有經常光顧的客人都趕來祝賀,老袁從懷桑最好的酒樓訂了酒席,請大家高高興興地吃了一頓。
袁記那邊熱火朝天,陳家可是陰雲密佈。
陳必財此時兩隻胳膊都打著夾板,一隻眼睛貼著繃布,恨得咬牙切齒。雖然兩隻胳膊的骨頭是接上了,可是他的一隻眼睛卻沒能醫治好,徹底失明瞭。還有這些日子經歷的痛苦,刻骨銘心,這讓他整個人都沉浸在濃烈的仇恨當中。
他恨袁記,恨海曼,更恨易雲,恨不得將他們所有人都大卸八塊
這十天來他沒有一刻不在思忖著如何報復海曼和易雲,報復袁記。他曾想過一把火燒了袁記,可又覺得那樣太便宜了他們。他要想一個方法,讓他們所有人都生不如死,跪在他腳下求饒,只有這樣才能消除他心中的憤恨。
“老……老爺……”一個丫鬟站在門外小心翼翼地叫著他。
“什麼事?”他一隻眼睛血紅地瞪過去,一張臉顯得格外猙獰。
丫鬟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府上來客人了……”
“你覺得我這樣能去見客人嗎?”陳必財將一腔的怒火盡數發洩到了丫鬟頭上,“讓那兩個女人去處理!”
“是……是兩位夫人讓奴婢來請老爺的……”丫鬟聲音顫抖著,眼睛裡有了淚光,“說只要告訴老爺說那客人是從懷越王府來的,老爺就明白了!”
陳必財愣了一下,“什麼?懷越王府?”
“是,老爺!”
“扶我過去。”
丫鬟趕忙依言過來,萬分小心地攙著他從躺椅上起身,往前廳而來。
王氏和白氏兩名小妾正坐在廳堂裡陪著一個婆子喝茶。那婆子年過五旬,身材微微發福,衣著甚是華麗,雖然容顏已老,卻還殘留著幾分風韻,依稀能看出當年應該是一個美女。
“喲,必財,你這是怎麼回事?”婆子一見陳必財這副模樣,立刻吃驚地叫了起來。
陳必財尷尬地笑了一下,“沒什麼,不小心出了點意外。”不想談這丟臉的事情,趕忙把話題岔開去,“今天是刮的什麼風,把表姐你給刮來了?你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啊!”
這個婆子是陳必財一個遠房的表姐,孃家姓孟,婆家姓曲。丈夫在藩王懷越王府裡做管事,給她也在府裡謀了個差事。後來丈夫去世了,她反倒在懷越王府做得越來越順手,成了管事婆子,人稱曲孟婆。
曲孟婆瞟了陳必財一眼,“瞧你這話說的,好歹我們也是親戚,沒事我就不能來串串門了嗎?”
“哈哈,我開個玩笑,表姐何必當真呢?”陳必財雖然心裡怨怪這位遠房的表姐平日不來往,但不管怎麼說人家也是在懷越王府做事的,閻王手下的小鬼有時候比一方知縣還要管用呢,他可不想得罪這門關係,“表姐能來,那可是我的榮幸啊。”
“你小子總是那麼會說話!”曲孟婆喝了一口茶,正了神色,“不過說真的,我今天來還真是有事想請你幫忙!”
果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但願不是借錢。陳必財心裡晃過一絲不悅,嘴上卻打著哈哈,“表姐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說就是,只要我能幫上的,絕不含糊!”
“嗯,是這樣的。”曲孟婆臉上現出愁容來,“這不是又到了藩王進貢的日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