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上面用竹蓆卷著,看不真切。
約一個多時辰後,管事和小廝們兩手空空地回來了,顯然已經辦完事。三皇子府後門又“吱呀”一聲合上了,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管事在進府之前,仍是謹慎地四處打量,直到發現一切如常,才率先走了進去。他沒有發現,在不遠處的大樹高椏上,有個褐衣人正靜靜看著他們。
從他們出現開始,褐衣人就一直小心綴著他們,這轉了一圈回來,他們一點也沒有察覺。
第二天一大早,三皇子府管事就向長史褚備彙報道:“大人,小的已經將事情辦妥了,請放心。” ——褚備乃三皇子府長史,是五品官職,這些管事們自是恭敬稱呼其為大人。
褚備點點頭,囑咐了一番此事不要揚出去,便讓管事退下去了。
死兩個微不足道的小幕僚而已,褚備沒什麼不放心的,以往又不是沒死過這樣的人。只是,這兩個人死得太不是時候了,如今殿下正在擇選婚事,這不是觸黴頭嗎?
“真是晦氣!”褚備忍不住暗罵了一聲,然後往務本樓去了。
他不知道。這真是晦氣,這兩個幕僚的死,只是一個開始而已。
這一日酉時左右,三皇子府側門先後來了兩個人,他們是兩個中年男人,衣著打扮看著尚可,只是腳上沾有塵土、鬢髮也多凌亂,滿是風塵僕僕之氣,應該是從外地趕來的。
這兩個中年男人顯然互不認識,卻怪異地有很多相同之處。比如。他們身後都帶著兩個僕人。比如,他們臉上都帶著焦慮的表情。
“大人,麻煩您了,在下是府中幕僚唐璩的父親。麻煩您告訴他一聲。就說在下在府外等著他。”其中一個藍衫中年男人走近三皇子門房。這樣說道,
都道宰相門房七品官,更何況是三皇子府的門房?所以他將姿勢擺得極低極低。就是為了讓門房能順意一些,代為通傳一聲。
“唐璩?府中幕僚似乎是有這個人,我讓人幫你說一聲。”門房眯著眼收下銀子,口氣聽著不差。
“麻煩大人也幫在下說一聲,在下是餘涵遠的父親。”另一個青衣男人見狀,也掏出了一錠銀子遞給門房。
這些事,一個是通傳,兩個也是通傳,門房收下了銀子,便讓一個小廝去喚人了。
在等待期間,藍衫、青衣兩個中年男人已經互通了姓名,藍衫人自雲唐有安,青衫客道某是餘縉,還簡單介紹了自身的情況,驚奇地發現彼此的情況都差不多。
原來,他們都是關內府的人,而且家中獨苗都在三皇子府做幕僚,早兩日都接到了獨苗的書信,這才加急來了京兆。
關內府就在京兆府旁邊,快馬不過是一兩日的時間,這兩個人匆匆放下了家中事務,就來到了京兆這裡。
說道家中書信的時候,這兩個人的神色都不太自然,語氣也有了遲疑,恰好這時門房叫喚他們,這話題便中止了。
“唐璩和餘涵遠這兩個人今日事務繁忙,暫沒空閒見你們,你們先行離去吧。”門房這樣說道,並沒將袖中收下的銀子拿出來。
“這……在下家中有急事,在下只須見他一面即可,煩請大人行個方便。”唐有安聽到這句話,似是想起了什麼,語氣和神色都很焦急。
旁邊的餘縉也好不到哪裡去,眉頭緊緊皺在了一起,又拿出了一錠銀子,想塞給門房。
“說了今日沒空,你們明日再來!”門房沉下了臉,語氣不耐煩地說道。他想起了剛才小廝說的,府中管事已經說了,凡是有人找唐璩和餘涵遠,都要一律推搪。
門房便知道這銀子收不得了,心中不免有些惋惜,語氣便沉了下來。
唐有安和餘縉沒法子,只得結伴去了客棧住下來,打算明日一早再來朱雀東路這裡。
可是,第二日他們再去的時候,得到的回答仍是和昨日一樣,當是唐璩和餘涵遠這兩個人正忙著,根本沒有時間來側門這裡和他們見面。
任憑唐有安和餘縉這兩個人如何哀求,甚至又拿出了幾錠銀子,門房的回答仍是那樣,銀子也沒有領下。
兆大戶的門房貪婪成性,如果他們收下銀子,表示一切都好說,若是他們連銀子都不肯收,說明這裡面就有問題了。
唐有安和餘縉都在京兆待過,自是知道這些門房規矩,見狀不由得更心急。他們想到兒子送來的書信,始終不肯離去。
最後還是門房惡狠狠說了一句:“你們還想不想見到兒子了?若在這守著,十天半個月都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