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1部分

終於,臧天朔來了。胖胖的,象個佛爺。推得平平的短髮,根根朝天,讓人想起刺蝟。曾聽人說他脾氣暴躁,急了真能動手。

〃1989〃的人馬全齊了,他們看上去很普通很隨和。沒有一個留長髮的。

將我帶到後臺一個安靜的角落,臧天朔開始了自述:

〃我6歲開始學鋼琴,一學就是10幾年,那種音樂對我束縛很大,條條框框很多沒有我個人發揮的餘地。學得再好,這世界不過又多了一個貝多芬或莫扎特,你自己在哪兒呢,就不知道了。我想搞出有自己個人特色的東西,我要直接表達出心中所想,搖滾樂這種形式適合我,所以最終我選擇了它。這件事,只要能夠,我會一直做下去。

〃對搖滾,我覺得沒有什麼定義可言,它只不過是一種音樂形式罷了。對我本人而言,這種形式使我生理上感到舒服,當然我會盡力將我的舒服帶給在場的觀眾。

〃我唱的歌,歌詞大部分都是自己寫的。我只寫心裡想說的話。我有很多的話要說。對搖滾,有關方面總是那樣一種態度,要辦一場搖滾音樂會難度很大,充其量只能參加這種義演,我們常常說自已是'義演專業戶'。去年,應'國際減災十年委員會'之邀,我們幾支樂隊聚集秦皇島參加了中央電視臺拍攝的專題片。那次活動,也是義演,當初說好可以在電視裡播出的,衝著能宣傳自己,我們去了,後來卻滿不是這麼回事兒,開頭告訴我們節目縮短了,從40分縮短成20分,從20分又縮成多少多少,最後乾脆不給播出。這個我想不通,心裡不舒服。後天我要唱的《說說》,說的就是這件事,有一段是這麼唱的:'電視上文藝晚會看得太多,感覺祖國的星星只有那麼幾個。聽說京城的搖滾特別多,為什麼不能往電視裡擱一擱,到底好壞讓咱老百姓評說。'

〃我們樂隊成立雖早,但很少在一起活動,其中我有兩年時間與崔健一起錄他的《新長征路上的搖滾》(當然,都是有報酬的)。談談崔健?不談了,已經太飽和說不出什麼了。目前我們樂隊已有30來首歌。第一張專輯預計今年底或明年初出來。

〃單位?我沒有,一直是待業青年(笑)。生活困難、手頭不寬鬆,這都無所謂,我一直沒有錄影機、電視機,直到前幾天,才買了電視機。〃說到這裡,有人來叫臧天朔,他起身對我說:〃今天就談到這兒吧,對不起,該去裝臺了。〃與我握了握手後,他急匆匆地離去。

4月25日晚,我去首都體育館看了〃黑豹〃和臧天朔〃1989〃聯袂為〃臨終關懷〃做的義演。

頭半場是〃1989〃的演出。主唱臧天朔站在他的鍵盤前一動不動地唱,雖然作品沒有出版過,可觀眾卻能跟著一塊唱。最後一首《心的祈禱》,觀眾情緒達到高潮,人人跟著一起唱:〃我祈禱,那沒有痛苦的愛〃這首87年由黃曉茂作詞、臧天朔作曲的被稱為臧天朔成名作的作品,據說是為紀念大陸第一支搖滾樂隊〃不倒翁〃而作的,它也是〃1989〃在各種Party上必演的曲目。

後半場演出的是觀眾盼望已久的〃黑豹〃。在觀眾的歡呼聲中,〃黑豹〃上臺繞場跑了一圈。演出中,吉它手跪在地上演奏了一段,引來觀眾瘋狂的吶喊,南臺觀眾席上突然拉出了兩個標語:〃揭開臉譜走進空間〃、〃北大黑豹啦啦隊〃。貝司手與吉它手將長髮處理得僵直、膨鬆,觀眾看不清他們的臉。主唱巒樹開始還彈著挎在肩上的鍵盤,唱了兩首後,乾脆拿著話筒,繞著舞臺自由地抒發。〃黑豹〃演出中,最忙的是場上的幾位攝像,他們扛著機器,前後左右跟蹤著。

整場演出中,不時聽到觀眾齊聲喊著:〃關燈!關燈!〃北京音樂臺主持人有待在他的頗受搖滾樂迷喜愛的《搖滾雜誌》欄目中,說演出激動人心,但〃首體的燈一直開著,不能不讓我們感到遺憾。〃

第三章 京城搖滾人(5)

與海外簽約的歌手、樂隊

(〃唐朝〃、〃黑豹〃、張楚、竇唯、王勇)

在寫作這篇報告時,我算是進入北京的搖滾圈,因此不斷有關於搖滾人的訊息傳來。這些天,值得京城圈內人自豪的是關於〃唐朝〃在南京演出的轟動傳聞。《揚子晚報》5月2日的訊息寫得含蓄:〃5首歌一畢,'唐朝'匆匆退場,觀眾們久等不至。〃實際上是因為〃唐朝〃沒有唱《國際歌》而使觀眾失望,以至釀成幾百名歌迷遊行到〃唐朝〃下榻的飯店。

〃從來就沒有什麼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但是〃唐朝〃在京城搖滾圈內異軍突起並不完全靠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