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抬頭,輕輕地用額頭觸碰他的鼻尖。
這個男人,若論心思,無疑,全世界也沒幾個人能在他面前作假。可是,一個魂魄起死回生?這種事情說出來,怕是再理智的人,也會震驚到失去判斷力。
過去,於她來說,是一段沉重的過往。
她從不避諱,但現在,還沒到和盤托出的時候。
躺在他寬闊的懷抱裡,慢慢地閉上眼,云溪發現,當一個人連疑惑都沒有,只給予她全部的呵護和新人,這種溫柔,幾乎讓人蝕骨沉淪。
嶠子墨靜靜地看著她微微顫抖的眼簾,極力自持,才沒有在車上做出什麼過分的事。
他的姑娘,不知道為什麼,最近越來越容易感動了。而且,似乎只針對他一人。
他第一次覺得,或許,愛情這兩個字,不過如是。
心都裝滿了,哪裡還顧得上其他。只要她喜歡,一直這樣躺在他胸前,這輩子,他已是到處都是天堂。
司機的車開的一路極為平穩,一直到云溪家半山腰的時候,她幾乎已經昏昏欲睡,嶠子墨微笑地輕輕地揉捏著她的耳墜,見她睫毛微顫,卻依舊沒有醒過來,頓時低頭,在她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
云溪半夢半醒間,只覺得一股熱浪從耳後撲來,髮絲被帶著吹到半空,落在頸間,癢得入骨。
渾身一顫,頓時醒了過來。
抬頭,對上一雙笑意四溢的眼,無語地翻了翻眼。
嶠子墨正瞧得興起,她耳垂如映山紅一般,讓人恨不得一口抿下去。
頓時覺得渾身一陣熱氣,無奈搖頭。似乎每次只要她隨意的一個反應,都是在考驗他最大的忍耐力。
“好了,趕緊上去吧。有空的時候,給我打電話。”最後還是忍不住,捏了捏她的手,只覺得滑嫩細緻,怎麼也握不夠的樣子。
“你自己注意休息,別隻顧著工作。”云溪說完這句話,自己也覺得有些好笑。他們倆算起來都是工作狂,忙的時候沒日沒夜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可現在竟然自己會諄諄教誨,連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卻去要求別人。嘖,太沒底氣了。
嶠子墨聽了卻眼前一亮,到底忍不住,在她唇邊竊了個吻。
云溪笑著拍開,開啟車門,直接朝他擺擺手,“走吧,再不走卓大公子要發飆了。”
警衛們苦於自己正在值崗時間,不能有絲毫不宜舉動,可一個個眼睜睜地看著冷家小姐竟然從那位傳說中的嶠公子車子上下來,頓時表情一個比一個豐富。難道說,前面一個詹溫藍,不過是個墊腳的,這位才是正主?
眼看著冷云溪一臉自若地步行回了冷宅,所有個人莫過脖子,各自做出一個“震驚”的表情。
這老天要下紅雨了?
從來沒聽說過,這世上有女人能入得了那位嶠boss的眼啊。
云溪回家,將行李往桌子行擱好,整個人都開始泛著睏意,正想去衝把澡,好好地睡一覺,誰知道李嫂興奮的聲音幾乎將整個大宅都喊醒了。
“小姐,你怎麼回來都不事先通知一下啊?”李嫂激動地走到云溪身邊,恨不得給她一個熊抱。只覺得去了一趟埃及,不過才幾個月,整個人似乎又瘦了。是不是那邊太陽太毒了,怎麼看著有點黑了?不過,氣色倒很好。想到這,她就放心了。
“李嫂,回家而已,有必要興師動眾嗎?”云溪親暱地抱了抱她,剛剛她一嗓子喊的,總氣十足。總歸是讓她放心下來。那一次自殺未遂,實在是讓她心有餘悸。
“哎呀,話不是這樣說的。你看,你要是提前和我說你今天回來,現在你喜歡吃的那些糖醋里脊、椒鹽肘子、西紅柿炒蛋都已經做好了,就等著熱乎乎地上桌子了。”李嫂想了想,現在廚房裡似乎沒什麼菜,拍了拍手:“我去一趟菜市場,馬上回來,你先休息一下啊。對了,夫人去醫院複查去了,馬上就要回來了。”
云溪剛想攔住她,卻沒聊李叔忽然出現,轉頭一看,見李嫂已經挎著包出門了,頓時有些無語。
明明都知道她心智冷硬,可還是有時候自然而然地把她當小孩子疼,若說惜福,這便是她最大的福分。
李叔看著她一邊嘆息,一邊將行李提起來往二樓走,無比自如地輕輕接過行李:“老爺前幾天還在唸叨你,說你回來的話,正好去他那裡喝茶。他最近又得了一些好茶。”
云溪腳步一頓,頗為頭疼地看向李叔。
看到了,絕對是看到了。
剛剛絕對是在門口看到嶠子墨送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