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動。
“別動。”他的氣息從耳邊貼身穿過;她抖著;全身控制不住地開始顫抖;嘴唇卻始終緊緊抿著;一句話也不說。
詹溫藍憐惜地看著自己懷裡的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出平日那般冷靜淡然的人竟然會有這麼失控的一刻。這一瞬;他甚至有些羨慕生死不明的鎏金。
“讓開。”她咬著唇;顫慄地推開他的手心;即便手指都在顫抖;依舊毫不猶豫。
是誰在低低嘆息;帶著滿心無奈;以及淡淡的悲哀。
他忽然用力將她死死摟住;她的背脊被迫撞上他的胸膛;明明有些疼;卻覺得這樣才有種真實的感覺。
無論何時;她總是想要離開;總是不看背後;是不是;對誰都是如此?還是僅僅是對他才這樣?
這種時候竟然還會去想這種花前月下的事;什麼時候;自己變得這麼多愁善感?
他閉著眼;死死地扣住她的掙扎;低下頭;輕輕道:“你一個人能搬開那些碎石?你跑過去有什麼用?云溪;冷靜點。”
懷裡的人突然一僵;像是被點了死穴;動彈不得。
他知道;她聽進了耳裡。終於還是慢慢地鬆開了懷抱:“這裡太亂;你不要衝動;我去找人來。”
四周的人已經都從那一剎那的驚駭醒過神來;因為離著不是很遠;有幾人已經被禍及;頭破血流;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應該是事先埋好的地雷或者炸彈;厲牧按下遙控器;那東西即刻爆炸;所以才會洞口坍塌。四周媒體的人已經架著攝像機開始現場報道;也有人急切地撥打著救護車和警察局的號碼;一時間;現場失控;簡直就像是恐怖襲擊的樣子。
這場景就像是一下子回到那天晚上;她的外公在她身邊摔得腦漿崩裂一般;嘈雜、喧鬧、瘋狂;她就像是個木頭人一般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身體僵直;任她平日裡再怎麼心情淡定;此刻也完全被驚懼虜獲。
就在這時;一個人;就像是突然憑空出現一般;忽然扣住她的手腕;將她的臉埋入自己的懷中;不讓她去看任何事物;只有那一把磁性慵懶入骨的聲音在耳邊徐徐盪開:“不要擔心;鎏金會沒事的。”
隨著他話音一落;四周突然多出幾個穿著黑衣的男子;悄無聲息地靠近那個洞口;細細打量並研究如何將這些堵住洞口的石頭、泥土搬開。
詹溫藍眼睜睜地看著臉色平靜的陳昊;眼底倏然一暗;似有一道濃墨漸漸暈染開來。
云溪慢慢地抬起臉;視線落在陳昊的臉上;又望了一眼那些黑衣人;失控的眸子漸漸冷靜下來。拉開距離;從他手邊掙開;沒說一個字;只是怔怔地看著那洞口。
她似乎對自己的出現一定都不詫異。
陳昊苦笑地收回雙手;還是說;她壓根就不在乎?
因為怕厲牧對她有任何傷害;他一直留意厲牧;知道他用簡訊將鎏金騙到英國的時候;只猶豫了一會便放棄所有的理智;跟著一起來到這裡。只想離她近一點;再近一點;哪怕她不知道也好。
和鎏金視線碰到一處時;他曾經想過離開。既然這麼多人的地方;厲牧就是想玩花樣也絕不可能;畢竟埋在四周的“東西”已經被他手下的人拆完;再沒有什麼理由該留在這裡。雖然很想看著她;但她身邊的那個男人實在讓人覺得很礙眼啊。
可是;他沒想到;事情會照著這種情況發展。竟然還有一枚沒有拆掉。
那聲巨響響起來的時候;他幾乎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已經結束;耳邊一片轟然;那一刻;他才覺得;自己的自欺欺人原來這麼荒唐可笑。
他看著自己的人圍著那堆幾乎可以稱為廢墟的洞口仔細排查風險;因為沒有工具;這些東西想要移開變得十分棘手。有一人從附近的地方借來幾把鐵鍬;開始一鏟子一鏟子地扒開泥土。可是;這速度太慢;即便裡面的兩個人還活著;幾乎懷疑當他們移開那邢土時裡面的空氣也已經用盡了。或許;並不是被炸死;而是窒息而死。
但眼下;已經沒有其他辦法。即便他叫了其他人了;最多十分鐘後;政府和警察的人就一定會出現;沒有特殊緣故;這麼多華人無理由的聚集在一起;以英政府向來多疑的性格來說;無論怎麼解釋只會給云溪帶來更多的煩擾。
時間越發變得難熬。他看了一眼云溪;發現她嘴唇雖有孝白;但已經鎮定下來;只一雙眼直直地盯著那洞口;整個人的神思魂魄都落在那一點;讓人看著心驚。
很快;身後就傳來了救護車和警車的聲音。由遠及近;手底下的人;挖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