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即使王國的君主早已經不復往日風光,再沒有生殺予奪的權利,但他仍然肩負有提振國家形象的使命。
為了這一使命,他沒有太多時間,享受無憂無慮的童年。
他在五年的公學生涯中學會划船、射箭、擊劍,學會管理自己的生活起居。
為此從小照顧他,並且陪同他一起到英國來的保姆欣慰又失落。
“殿下已經長大,再也不需要我服侍您了。”
他記得自己當時安撫淚滿衣襟的保姆,“即使我不再需要你,有一天,我的孩子也會需要你的照顧。”
說這話,轉眼十三年的時間過去了。
汽車停在天涯居住的宮殿前,司機下車來,替天涯拉開車門。
天涯合攏大衣前襟,繫上鈕釦,從車上下來對司機說:“辛苦你了,外邊冷,早點回去休息罷。”
“謝謝殿下。”
天涯一邊大步朝自己的寢宮走去,一面立起大衣的領子。
沒等他走到門前,寢宮的門已經向內拉開,一個五十多歲,微微發福的中年女子在門後向他微笑,“殿下,您終於回來了!旅途可還辛苦?我這就讓人為您準備熱水,還有您最喜歡吃的桂花酒釀圓子……”
天涯微笑,“謝謝你,文音。”
文音接過天涯脫下來的小羊皮手套和大衣,“殿下今次回國,能停留多久?”
天涯聳聳肩,“我也不知道。”
在他繼承王位以前,他想盡最大可能地在為國家作出貢獻的同時,過自由的生活。
無疑他是任性的。
國會上下並非沒有反對的聲音,認為他應該在國內擔當職務,為國王分憂。
但是父王和母后以行動無聲地支援了他的任性,駁回了國會的請求。
文音將天涯的大衣送進衣帽間,返身出來,為天涯送上熱熱的薑茶,“驅驅寒罷,殿下。”
天涯接過雨過天青的瓷盞,啜一口微微燙的薑茶,人整個放鬆下來。
“我的包裹送進來了沒有?”
“送來了,已經給您放在書房裡。”文音取出記事本,一頁頁翻查,“您這次旅行攏共帶回來三十七件行李,已經一件不少地查收。”
天涯遂輕輕一拍沙發扶手,“走,我們拆禮物去。”
天涯率先進了書房,文音跟在後頭,“要不要叫兩個內衛過來幫您拆開包裝?”
天涯揮揮手,“行李先擱一擱,我也許沒幾天就走。我們先拆禮物罷。”
天涯先行一步走向書房,文音跟在他身後。
兩人進了書房,文音將行李挪到一旁,單獨放開,剩下大大小小三十個箱子盒子,都是天涯一路旅行,一路收集,帶回來的禮物。
天涯坐在沙發裡,和文音慢慢拆開包裝。
“這是荷蘭特產木鞋……明信片……青花瓷的小鑰匙墜……”天涯拆到那隻造型獨特的青花瓷花瓶時,微微閃了閃神,想起遠在荷蘭的明月來。
不知道她有沒有想起他來?天涯在心裡問自己。
天涯笑一笑,指著花瓶問文音,“猜得出來這是做什麼的?”
文音細細打量花瓶片刻,“倒像是以前從印度摩洛哥那邊來的薰香爐,只是煙口沒有這麼粗。大。”
天涯笑起來,“你猜的比我當時猜的,更接近正確答案。”
文音抿嘴微笑。暗暗想,殿下不知道這次旅途是否遇見什麼令他開心的人或者事了,笑的時候,添多不少暖意。
天涯並不知道自己幼時的保姆,如今的管家心中的猜測,自去將禮物一一分好,著文音包裝起來,親手寫了賀卡附上,只等過節的時候一一分發出去。
農曆十一月二十八,太上皇八十二歲壽辰,在太上皇的極力堅持下,並沒有舉辦全國性的慶祝儀式,只在王宮內舉行了一場小型的生日宴會。到場的多數是王室成員以及現任內閣大臣及其伴侶。
宴會開始前,王室新聞官派工作人員在宴會廳門口鋪陳長長的紅色地毯,兩旁設有金色的欄杆,有半小時時間供媒體記者在欄杆兩旁拍照。
“各位不必著急,王室在宴會後更向各家媒體提供宴會內場的照片和影片。”宴會開始前,王室新聞發言人出面發表宣告,“請各位不要激動,讓太上王和王太后度過一個簡單的私人宴會,謝謝各位的配合。”
天涯並沒有走紅地毯,而是早一步進入宴會廳,和其他年齡相仿的王室成員先行小聚。
頤親王的孫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