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這位學生長著一張極為特別的臉孔。明明發色是黑的,卻五官立體深邃,極為引人矚目。長大了才明白,她竟然是個混血兒。
云溪嘆息,命運多舛。怕是這位女士回國後,亦沒有出路,才跟著喬老成了位不能見光的女人。
“十年前,我在報紙上見過一則訃告,那是最後一次聽到她的訊息。”服務員端上菜品,grantham亦結束了這段沉重的話題。
怪不得,剛剛christina在機場露出那樣的表情。怕是她母親走時應該帶著grantham一家的照片,雖然沒見過grantham本人,但對他的長相卻是極為熟悉的。
父親不肯正式承認她的身份,母親又早逝,身邊多是欺軟怕硬、見風使舵的人物,剛剛還為christina智商捉急,此刻,云溪卻是覺得這位姑娘著實不易。
手邊,是christina走前遞給她的酒店門卡,李嫂暫時安置在那。她將門卡收入包中,神色平靜地拿起刀叉進餐:“既然是熟人,當年她母親又幫過你母親,你可想幫她?”
grantham一愣,隨即莞爾一笑:“怎麼可能,我和她算起來連面都沒有見過。”若是真的心地純潔,或許還會忍不住出手幫一幫,可看她剛剛在云溪面前那番作秀,連心底的最後一絲悵然也消失殆盡。
云溪有些詫異地望他一眼:“我一直覺得你是老實人。”
grantham苦笑一聲,這人倒打一耙,讓人無話可說。他總算是明白了,早上在機場那位大公子卓風和嶠子墨走的那麼幹淨利落,壓根不是冷漠無情,而是算準了,這姑娘只有給別人下套的可能,christina在她面前完全不夠看。
“既然你沒打算憐香惜玉,那我也不客氣了。”撕了一小塊麵包,云溪一邊以極優雅的姿態進餐,一邊笑容滿面的和他打預防針。
grantham覺得自己剛剛說了那麼一大段完全是白說了,只得低聲下氣道:“我和她是沒什麼交情,但是我母親卻對她有些愧疚感,總覺得當年是她沒有護住她的學生,才讓她一輩子生活不幸。你想要怎麼整治她當然隨便,總歸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傷及她性命,這樣,我也好有個交代。”想到自己的母親,他不由的嘆息。原本是出於道義幫冷云溪一把,結果,竟然還沒到有關機構幫冷家洗脫嫌疑,卻要因為這八百年前的恩怨倒欠冷云溪一個天大的情面。grantham表示,他一遇上冷云溪,運氣就從來沒有站在他這邊過。
云溪掃他一眼,看著他故作“哀怨”的表情,噗嗤一笑:“得了,得了。”她也沒準備要christina的命,可是送上門來的魚餌放著不用實在不是她的風格。她還準備藉著這位自詡演技絕佳的姑娘,好好和張先生玩一手大的!
話題至此,grantham也安靜用餐。半個小時後,走出酒店,云溪卻要先告辭,單獨離開。
grantham腦子都不用轉,就知道她想去哪。“你都忍了三個月了,不會連這麼一天的功夫都忍不住了吧?整個北京等著你露面的人有多少,你一雙手都不夠數,還急著趕著送上門?”
她家李嫂的事情他或多或少知道些。christina能將人安置在酒店裡,那是因為有多少人的眼睛都盯著。與其讓這位和冷云溪關係深厚的李嫂如無頭蒼蠅一般亂竄,還不如把她當做一個誘餌,冷云溪只要去找她,他們自然能第一時間找得到冷云溪。
“你以為我們從出現在機場的那一刻起,還能躲得過有心人的眼睛?”她忽然臉色一淡,望著grantham的表情幾乎像是在笑他太天真。
和冷家對上的那群人是什麼背景,她太清楚。christina或許和她是偶遇,但其他那些人最遲現在也都知道她的行蹤。躲避,從來不是她的風格,既然回來了,有些人、有些事,她絕不可能放過!
grantham不敢相信,冷云溪就這樣在他面前絕塵而去。
明知那位李嫂身邊有人監視,她卻這樣義無反顧?是因為她絕不像看上去的那般對冷家如今的情況無動於衷,還是說她別有所圖?
他摸出手機,想了想,決定還是和某位聯絡一下,以防萬一。
大公子的身份自是讓人敬畏,若是有卓風出面,今天無論云溪遇上在李嫂那裡碰上誰都會萬無一失,可鬼使神差的,他手中的號碼撥向的卻是另一個。
“喂?”那人淡漠疏離的聲音從彼端傳來,似永遠一副尊貴而遙遠的感覺。
grantha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