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一半。”凮崢拍了拍對云溪的肩膀:“最大的原因是因為她,其餘的嘛,你倒是也有點因素。”
藍朝升深深地看了靜默不語的云溪一眼,隨即回頭看向凮崢:“沒想到,我竟然會有這種榮幸。”
“我聽說在b市,一直是蕭氏壟斷能源進出口市場,但幾年前,你從zf手中獲得了能源競標案之後,就逐漸打通了路徑,現在,除了蕭然、嶽晨,就數你了。”
云溪一愣,她不曾想遠在異鄉他國的凮崢竟然對b市的商界瞭若指掌到這樣的地步。嶽晨這人低調到一般人只知道他的企業,卻很少見過他本人。而凮崢的口氣,聽上去,似乎和他還頗為熟悉的樣子?
凮崢卻只是一筆帶過,沒有深談那立在藍朝升前面兩位的意思。
“承蒙凮總看得起。”藍朝升知道,既然提到了能源競標案,凮崢自然早就查過了,這是冷云溪的手筆,他這是變相地在提醒他,他有如今的成就,冷云溪居功至偉。
“正好,前兩個月在歐洲也有類似的這麼個公司上市,當時我看著比較有挑戰,就自己接下了那宗生意,不知道藍總有沒有聽說過woftransform?”
“就是前段時間吵得沸沸揚揚的登頂全歐洲最高ipo(公司首次公開募股)的那個?”藍朝升面色一動,隨即不可置信地望著凮崢,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要跳出胸腔了。
凮崢卻像是故意逗他一樣,在這裡豁然打住,招來服務員,“麻煩,點餐。”
藍朝升一口氣堵在喉嚨口,差點沒這樣當場厥過去。
這個時候哪想到對方會給他一個急剎車?
投行這行業比較敏感,乾的是乙方的活,地位卻更勝甲方。哪怕再大的企業,到了涉及金融的那些事情事,聲名斐然的投行絕對腰桿更硬,派頭更大。這,就是行情。
藍朝升壓根沒有點餐的心思,只隨便要了個簡餐,眼睛直直地盯著凮崢,像是在看一個不可能的奢望。
凮崢卻轉頭看了云溪一眼:“今天你是跟我來見客戶的,你確定從頭到尾,都要老闆親自上陣嗎?”
一直讓老闆出面的員工不是好員工。這條標準,不管在哪個行業都是一條統一的rule(鐵律)。
云溪笑笑,幸好最近功課做得足,對能源經濟這塊也特地做了些調查,否則,今天,被凮崢刁難的,怕就不止藍朝升一個人。
“藍總應該明白,國內的能源貿易和國外的行情不太一樣,要想同樣獲得wof家的巔峰,一般的投行絕對辦不到。”云溪笑著用指尖點了杯子裡的水,輕輕地在桌面上劃到:“比如說這是你公司的目前現狀,想要在上交所上市,易如反掌,成績也不會差。但是,如果想在紐交所之類的地區,除了在我們這裡,誰也無法保證,你的ipo水準能不發生意外。”
冷云溪說的,藍朝升都知道。他一直按捺著不動,也是這個原因。能源這東西,牽扯的事情太多,遠不是他一個人一個決定就能影響的。和蕭然的高貴出生不同,和嶽晨的神秘莫測也不同,他就是個從普通人硬生生一步步打拼上來的普通市民,他的成功來的太不容易,也太沒有保障。
他,容不得絲毫的失誤。
“如果讓凮總答應幫我的公司上市,我需要付出什麼?”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凮崢自然不可能白白地提到wof的事情,亦不可能真心無償地將他的公司未來看得比其他生意還重。整個b市等著找他合作的人多了去了,他又有了這方面最好的經典案例,何需讓金茂集團再在他的人生履歷添磚加瓦?這對凮崢的豐功偉績沒有多大意義。
歸根到底,其實,還是為了冷云溪吧。
藍朝升沒曾想,饒了這麼大的圈子,結果,每一次他的跨越,都是取決於眼前這個年輕的、漂亮的,看上去永遠美麗優雅的女人。
他的一切只在於她的一個決定,成全還是阻止?全在她的一念之間。
“這個案子,我不會接。”凮崢懶懶地看他一眼,出乎意料,忽然丟擲這麼一句。
藍朝升面色一冷,只覺得,自己原來,還是低估了對方耍著他玩的心思。說了這麼多,原來,只是為了讓他弄清楚,當初自己多麼沒有前後眼,貪圖眼前利益而放棄了對冷云溪的維護嗎?
看著藍朝升面色衰敗的模樣,凮崢像是突然吃了一頓飽飯一樣,整個人都饜足地打了個呵欠:“這個案子,我會交給云溪。”
平地驚雷!
這個感覺就像是把人推下懸崖,卻在即將接觸地面的那一刻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