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好心辦壞事,害了含煙姑娘!”胤禔一驚,他還不知道含煙又跳河了,連忙追問道:“你說什麼?到底是什麼回事?快快說來!”
張佳氏見他一臉急切,心裡更是痠痛,暗自理了理頭緒才低聲說:“王爺將含煙養在外頭,雅茹是知曉的。雅茹不願王爺像別人一樣被人取笑說,堂堂天皇貴胄想要個心愛的女子也要偷偷摸摸,不願像別人一樣背個妒婦的罵名。雅茹就想著今兒去把妹妹接到府裡來先住著。一看竟是人盡皆知的含煙姑娘。
若是旁的女子,只要是王爺喜歡,抬她進王府做妾也沒什麼,若有了身孕抬了身份也是應該的。可是竟是那個含煙!雅茹愛戴王爺,怎麼也不願王爺為她犯了規矩,所以就拿了些銀兩好言相勸讓她離開!沒想到她真是個貞烈女子,行至永定河時,她盡投河自盡了!”
胤禔咬著牙問:“什麼?投河?你!你壞了我的事!”張佳氏睜著淚眼無辜的看著他,還在哭哭啼啼的說是為他好。他心裡一陣厭煩,伸手就是一巴掌把她揮打在地,恨聲說:“你可知你壞了我的大事!!”張佳氏捂著臉跌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他嫁與他做繼室已有幾年,一直以來都感情甚篤,如今卻為一個低賤的女子對自己動手!難道真的是人不如新嗎?
心裡又是害怕又是慶幸。慶幸的是那個麻煩的女子終於永遠消失了,瞧王爺這般著緊模樣,若是留他在身邊,王爺的心哪會留半分給自己。怕的卻是難得一見的怒火,想著還好沒有將含煙一心只念著納爾蘇的事情告訴他,否則王爺指不定還要發多大的脾氣!念及此處,只是緘口不語,不斷哭泣!
胤禔狂躁地在屋裡走來走去,想要吩咐人去找,卻深知既是入了水,任誰也別想找到她的了。想著那個戲子含煙知道自己的事情太多,事成之後就該一刀將她殺了乾淨才是,怪只怪自己貪戀美色誤了大事。若是她誤會了雅茹的意思,以為是自己讓她走的,出去到處亂說可怎生是好?唉!這個局面真是不好收拾!
回頭看到李佳氏哭得梨花帶雨,想起自己還要藉助她的父親,只得熄了怒火把她拉起來,輕拍了拍她的背。暗自尋思:事已至此,只好明日再尋李鼎商量一下對策了。
平郡王府。兩個侍從低著頭稟報:“回王爺,奴才去查過了,那輛馬車是直郡王府的!隨行的僕從是直郡王繼福晉的!”納爾蘇略思索片刻就得出了結論,氣得捏碎了茶杯,咬牙切齒道:“好個直郡王!竟將我玩弄於股掌之中!你當我好欺負嗎!!此仇不報非君子!”
原來他下朝回府時開始並未留意那輛馬車,在經過的時候卻嗅到一陣清甜的香氣。這個香氣竟是含煙跳河那天在艙室中聞到的香氣。這種味道極特別,從未在別處聞過。
他不敢斷定是不是含煙,故令人追查下去,沒想到竟真的是她!她不但活得好好的,還和直郡王福晉同乘一車!竟是好大的福分好厚的恩寵!自己還為了她還得罪了太子!真是好算計!
如今與太子鬧僵,太子失了自己這個臂助,又因此失了聖心。改日他再來拉攏,自已若不知情,說不得真會中了他的圈套!想得真是周全!孰知天網恢恢,這個計謀被我知曉!我既已得罪太子,又何妨再得罪個大皇子!他以為只有他一個皇子嗎?哼!誰敢設計於我!我必以雙倍報之!
駿馬(上)
五月十一日,皇帝攜數位嬪妃巡幸塞外,命皇太子、直郡王、十三、十四、十五、十六、十七、十八阿哥隨駕。京中事務委誠郡王、四貝勒、八貝勒全權負責,其時誠郡王署禮部,四貝勒在戶部上行走,而八貝勒則在吏部上當差。
經過十餘日的長途跋涉,五月二十二聖駕終於抵達熱河行宮。周邊就近的部落首領趕到行營朝見皇帝,在行宮停留了半月,聖駕就已北移,開始巡幸諸蒙古部落。隨扈而來的嬪妃阿哥、文武百官、蒙古諸王、侍衛僕從不下十萬之眾,浩浩蕩蕩行過整個草原。
六月十五聖駕抵達巴林右旗大板行宮預計佇蹕五日。到底是馬背上的民族,來到這一望無際的大草原,就像是回到他們真正的家。無論是嬪妃福晉,還是阿哥格格,早不見層層高牆中的雍容端莊,換上騎裝,在草原上策馬縱橫。方十一歲的小十七騎了一匹小馬駒兒跟著哥哥們呼嘯而過。
悠然尋了個略高一些的草坡抱膝而坐,眯著眼睛任微風從臉上撫過。雖然自幼養在深閨,不似個草原女子,但這片土地上青草的芬芳,野花的俏麗,高天上的流雲,夜空裡的繁星,都讓她極思念嚮往。
十三遠遠的瞧見她,便領著弟弟們策馬直奔而來。悠然望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