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地說了聲:“謝謝。”
李明正搖了搖頭:“何必呢,為一點錢財把自己弄成這樣?”
盧韜望著李明正的臉,雙眼忽然放光:“你是警察?你是協查令上的那個警察!”
9。
李明正一驚,盧韜用左手費力地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張紙來:“昨天發到修理廠的。”
李明正接過匆匆掃了一眼,果然是市局下發給鄰近縣市的協查令,除了簡單的案情描述外還配發了人質李明正的照片。
“趁他在裡面開保險櫃,我們快逃吧!”盧韜壓低聲音急切地說道:“捲簾門的鑰匙在我褲子口袋裡。你先去開門,再扶我出去。對面有一家小店,我認識店主,可以暫避一下。。。”
“然後再打電話報警對嗎?”聽到身後那冰冷的聲音,盧韜頓時渾身僵硬。
肖海大步上前,一把揪住盧韜的頭髮把他拖到自己身邊,右手的槍指住盧韜的腦袋。隨著一聲短促的驚呼,盧韜嚇得昏了過去。肖海冷笑一聲,手指按上了扳機。
“別——”李明正撲上去緊緊抓住肖海的胳膊:“別開槍!”
“放開!”肖海怒視他,李明正反倒抓得更緊了,兩人的目光死死地糾纏著。
“你不是討厭血腥氣麼?別再弄髒自己的手了!”李明正激動地低吼。
“放手!再不放手我連你一起崩!”
“何必說得這麼惡毒?你根本不是那樣的人!”
“別自作聰明!”肖海手肘一使力重重撞上李明正的胸肋,李明正倒吸一口冷氣滑坐在地上。
肖海一腳踢開昏迷的盧韜,轉身拎起李明正的領口:“你以為你很瞭解我?你以為我不敢殺你?你知道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花,肖海灼熱的呼吸噴在李明正的臉上:“你憑什麼在這裡指手劃腳?你算什麼東西?別忘了你的命捏在我的手裡,斃了你也不過多用一顆子彈!”說著肖海猛地把槍口頂在李明正的額頭。
李明正捉住肖海拿著槍的右手,拇指按住他扣著扳機的手指,抬頭直視肖海的雙眸:“如果殺了我就可以解決所有問題,那麼,開槍啊!”
“你以為我不敢?!”槍筒戳得李明正的腦袋直往後仰。
“不是不敢,”李明正盯住面前這張因激動而扭曲著的臉:“而是不會,你不是那種濫殺無辜的人!我不知道以前究竟發生過什麼,但我認識的肖海是一個會不計回報地幫助弱者的人,他有同情心、也有責任感,就憑這一點,我相信你不會無原無故地對我開槍!我要真是看錯了,這條命你儘管拿去!”
直到堅定地吐出最後一個字李明正才明白過來自己剛才到底說了些什麼,這番話竟然完全沒有經過理性的權衡便如泉水一般從他的胸中直接噴湧而出。自己瘋了嗎?竟然去用生死去賭這個人的良知!望著肖海陰晴不定的臉李明正不由暗自心驚。
肖海輕嘆一聲垂下手中的槍,琥珀色的眸子裡浮現出某種李明正從未見過表情。
“笨蛋!”低低地吐出這兩個字,肖海忽地一把把李明正攬進了懷裡。
李明正驚訝得忘記了掙扎。肖海的襯衣上傳來混合著汗味和菸草味的男性氣息,與女性柔軟馨香的懷抱不同,眼前與自己一模一樣的堅硬胸膛、灼熱體溫傳遞過來的與其說是溫柔不如說是霸道。緊緊抱住李明正的背脊,肖海閉上眼把腦袋埋進了李明正的頸窩。
此刻肖海的神情讓李明正想起心理諮詢室中那些接受治療的孩子們,當孩子陷入傷心的記憶難以自拔時往往會撲進信任的人的懷中尋求庇護,擁抱有時確實是最好的慰籍,眼前的肖海是不是也如孩子一般需要些溫暖呢?他激烈的情緒起伏之下又藏著怎樣不為人知的傷痛?想到這裡李明正伸手環住了肖海的後背,一如他在諮詢室中撫慰那些悲傷的孩子,只是李明正很清楚抱著孩子的他從未象此時這樣心跳不已。
半晌肖海輕輕推開李明正,轉身從屋角的一堆雜物中翻幾卷封箱帶來。拖過昏死的盧韜,肖海用封箱帶把盧韜的嘴巴、眼睛、雙手、雙腳都捆了個結實,抬頭望著李明正,肖海衝倉庫另一邊地上倒著的夥計努了努嘴:“把他也捆了。”說著手一揚拋過一卷封箱帶來。
肖海和李明正把捆好了的盧韜跟夥計搬到裡間,鎖上房門肖海冷笑:“沒崩了他,我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什麼時候被人發現就看他們的造化了。”
李明正拿著從盧韜褲子口袋裡找出的捲簾門鑰匙沒有吭聲,盧韜一夜不歸明天他的家人一定會找到這裡,盧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