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像是一幕無聲電影。
兩個人心頭百轉千回,卻,誰也沒有出聲。
五分鐘後,有節奏的敲門聲從門外響起。矜持淡雅的聲音一如詹溫藍向來的風度:“云溪,該吃藥了。”
身後端著藥物的護士痴痴地望著詹溫藍,連門什麼時候開啟的,都沒有注意到。
陳昊眼神一深,輕輕地放開云溪的手,沒有再說一個字,轉身,離開。
詹溫藍的眼神從他面前輕輕帶過,漸漸的,眉頭蹙起。看向病床上無甚表情的云溪,慢慢地嘆息一聲。
這一聲嘆息,悠長而清雅,卻像是天邊的雲,淡淡的,雲過無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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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氣格外晴朗。
在詳細諮詢了醫生云溪的情況之後,詹溫藍按通了電話,對方接起電話時,聲音還帶著幾分天生的溫和。
“是我。”詹溫藍看了一眼廣場上坐在輪椅上被護士推著散心的云溪,漫漫一笑。
“你小子最近連個影子都沒看到,又跑到哪去了?”電話對面的人似乎早已經習慣他這幅樣子,溫和的聲音裡帶著幾分寵溺,十足長輩看小輩的滿意。
“最近有點事情。”詹溫藍頓了頓,隨即直接說明自己打電話的意圖:“我和冷云溪要在美國待一段時間,學校那邊,麻煩您了。”
對面的呼吸似乎有一瞬間的停滯,但很快就恢復了自然:“溫藍啊,不是我說你,冷云溪才大一,你不要弄得太過了。”
“我知道了。”他的視線慢慢地停在那裡。云溪似乎在和一個小女孩肩並肩地說笑。臉上帶著輕鬆的笑容,竟是從未見過放鬆和隨意。
“有些事情,你自己把握,記得,過尤不及。”電話對面的人似乎也感覺到了他的一心二用,沒有再囉嗦,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院長,我能進來嗎?”剛切斷電話,辦公室門外就傳來一陣敲門聲。
院長揉了揉太陽穴,低聲說了一句:“進來。”聲音依舊帶著幾分天生的溫和,只是,目光卻有幾分變了。
而此時,云溪正坐在木椅上,幫她推輪椅的護士已經被打發了,只是,身邊的小姑娘卻依舊鬧騰個沒完沒了。“大姐姐,你怎麼也在美國啊?聽哥哥說,你在北京上學,現在應該還沒有放假吧?”
望著眼前忽閃忽閃的大眼睛,云溪忍不住低頭,輕輕地親了親她的臉頰:“水牧蓮,我還沒問你,你怎麼把自己給玩到醫院裡來了?”
“哎。”水牧蓮一臉小大人模樣的幽怨樣,一副“你別提了吧”的糾結表情:“我在家盪鞦韆蕩得好好的,結果使的勁太大,一下子蕩得太高,掉下來摔到胳膊了。哥哥那個大壞蛋,連給我說話的機會都不給,直接把我的鞦韆給拆了,然後把我扔到醫院來,說這個月都不給我出院!”
水潤的小嘴唇高高地嘟起,可愛粉嫩的臉頰因為賭氣染上一片紅潤。
真是個活寶。
云溪笑笑,從她手上接過報紙。
頭版頭條上刊登著一張幾乎懾人心魄的照片。深邃的五官帶著西方人特有的味道,只是一個回頭,便讓人印象深刻。
看著云溪盯著報紙上照片,水牧蓮笑呵呵地捂住嘴:“姐姐,你看我哥哥,每次被偷拍的表情都是這個樣子,好像別人都欠他三四千萬的樣子!”
云溪摸摸她的頭,細軟的髮絲從指尖拂過,嘴邊的弧度漸漸翹起。
又掃了一眼報紙上的報道,這才移開眼神。
歐洲依然有皇室她是知道,卻沒有想到,在北京老街買個玉都能碰上一個正宗皇室。
被喻為歐洲最具有紳士風度卻也是最低調的皇室貴族grantham,如今抵達美國,機場偷拍的照片上,依稀可見他臉上帶著幾分疲憊。只是,眼底的光澤,卻是讓人無法移開眼睛。
怪不得,整個機場大廳都圍滿了群眾,爭先恐後想要圍觀……。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微風拂過,院子裡獨有的青草味從鼻尖慢慢散開,有一種姍姍來遲的悠閒味道。云溪閉著眼,靜靜地坐在輪椅上,聽著風聲,眼前的水牧蓮正拿著九連環滿眼苦思冥想,一臉的性意盎然,她忍不住一笑,輕輕轉頭,看向推著她散步的詹溫藍:“不好奇?”
風姿雅緻的人垂頭看了她一眼,眼睛深處有什麼正在風起雲湧,良久,不過淡淡一笑,“無所謂。”
陳昊為什麼叫她笪筱夏,又為什麼露出那種失而復得的表情?她的過去和陳昊到底牽扯了多少?那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