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無聲無息地突然出現,如果他現在手裡有把槍,這滿屋子的人眼下已經全部都是死屍。
這種驚駭片刻後卻是被另一種驚訝所掩蓋。
這麼幽暗的房間,如果門口開啟,肯定會光線突變,問題是,這個高貴得讓人無法直視的男人明明站在那裡,整間房間的光線竟然絲毫未變。
“你是什麼人?怎麼進來的?”輝子一下子就炸起來了,門外的守衛都是幹什麼吃的,難道看個門都看不好,人都跑進來了,結果連一個屁都不會放嗎?
還是說……。
想到另一種冰冷的可能,輝子的臉色頓時很難看。不僅是他,就連他身邊的同事都臉色極差。門開著,外面卻沒有一絲響聲,該不會是……。
“397,說話,告訴我你現在的位置!”輝子拿出通訊裝置,聲音雖然兇狠,可仔細一聽,不難發現他的音調有些發顫。
負責談判的才俊握緊雙手,並沒有的打斷輝子,相反,他從椅子上站起來,目光直直地盯著門口,想要將這不請自來的貴客打量個清清楚楚。
可惜,他站在燈下,視線模糊,幽暗處的人便是站著一動不動,他壓根看不清對方的具體長相。
法國人似乎是當中表情最怪異的一個,明明以他的位置也看不到這位不速之客的容貌,可他就像是被人忽然顛了個位置,這一次,換成他被人用那種狙擊似的目光橫穿心臟。
從點到面,比他自己的視線更讓人難熬,更讓他驚異的是,這人的目光讓他覺得,無論他在整個屋子裡什麼地方,他都始終在他的狙擊範圍。
“媽的,有沒有人,給老子個響,說話啊!”輝子的聲音越來越大,可是,通訊儀器對面傳來的依舊是一片殘忍的安靜。似乎,整個世界裡,都只剩下他一個人在狂吼。
嶠子墨目光從那一片驚悸的臉孔上掠過,瞬間轉開,那淡漠的神色讓人輕易的感覺到他們這群人壓根不在他的視線範圍裡。
他擺了擺手,明明是沒有任何聲響,正在輝子抓狂的當下,門外忽然閃進五個人,如幽靈一般,迅速出現在房間裡。
如光之影,動作之快,讓人簡直懷疑那忽然出現的五個人是不是從一開始就站在這間屋子。
他們誰也沒有說話,一身黑色融入了整個房間,只眨眼功夫,便已走到輝子他們面前。
負責人還來不及吃驚,就感覺到有人直接扣住了自己的虎口。五人的表情都如出一轍,冷、薄,透著一股習慣了血腥的濃烈殺氣,連眼簾都沒有抬起。那動作快得不可思議,他們連槍都沒有掏出來,這群人就直接徒手漠然地將他們壓制住了。輝子被扣住,兩隻手被迫盤在一起,他親眼看到,控制住他的黑衣人竟然另一隻手輕輕鬆鬆地扼住了另一個同事。這種瞬間被人制服的懸殊差距,讓輝子顫慄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可那五個人卻似乎一點反應都欠缺的,連睫毛都沒有抖動一分,彷彿自己這群習慣了用槍的老鳥在他們這裡都是弱雞。
那種被人差點割破喉管的煞氣只是一瞬間,但,被扣住的每一個人都清楚感覺到這群人當真氣勢驚人,而最讓人心驚的是,他們的滿身氣勢竟是能做到收放自如。
明眼人都看得出,這是經過血與戰場最殘酷歷練的人才可以擁有的能力。
一直坐在椅子上的法國人忽然眯起了眼睛,那裡面閃過驚人的陰翳,他的眼睛似乎已經適應了從光亮處打量黑暗的能力,雙眼如鷹一樣,死死地望向嶠子墨。
嶠子墨做了個手勢,那五個人似乎同時背後都長了眼睛一樣,瞬間將壓制住的人拎了出去。不過是瞬間功夫,這間屋子,瞬間只剩下法國人和嶠子墨。
“beno?t,沒想到,會在z國看到你。”在那五個人即將關上房門的一瞬間,嶠子墨優雅平靜的聲音響起。門外,那群呆滯的人,頓時響起一陣倒吸氣的聲音。
他們眼睜睜地看著大門在他身後闔上,那人的五官有一瞬間變得極為顯眼,而那一瞬,讓所有人都瞠目結舌。
如果上一刻,他們還在驚異於這個神秘的男人竟然能一語道破法國人真正的姓名時,那麼此刻看到他那高貴到似乎一切在他面前都低到塵埃裡的樣貌時,震驚——已不足以形容他們此刻的心情。
beno?t,這是裡面那位法國人無數個假名裡最普通的一個,可部裡幾乎是花了三年查出來他的真名。那男人一身定製西裝,只衣領處露出一絲白色,彷彿矗立而笑,漆黑的房間裡頓時猶如被月色籠罩了一般,道不盡的朦朧優雅。
輝子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