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的地方,面對著那面單面玻璃,一直一直地保持著沉默。
接下來的時候,宇敇用盡了各種手法都沒有讓嶽晨開口說話。
無論是旁敲側擊,還是冷聲詢問,對於當初中垣控股的一切事情,他統統閉口,決口不談。
云溪的指尖一點一點地摩擦著桌面,面上一片冷凝,極力壓下心底所有的疑惑和衝動,冷眼看著宇敇想著法的開始套嶽晨的話。
“看他這樣子,沒有個三五天絕對不會開口。”試了將近兩個小時,這人卻依舊隻字未提,渾然像是啞了一樣,宇敇臉色那看地和卓大公子搖了搖頭:“你們先休息,我這邊盯著,等有結果了,再通知你們。”
審訊這種事,向來不是你來我往,直來直去就能問出結果的。卓風不是第一天看這種場面,也遭預測過以嶽晨的脾性怕是被“請到”這裡,絕不會自己開口主動說出當初的種種。若是可以直言,當初他在埃及親自找上門的時候,他便應該毫不保留。無論他是不是真的無辜,中垣控股當初的種種絕對和他離不開關係。
“另外三個股東都還在?”卓風淡淡地問。
“都在這一層,每個人都把事情交代了一遍,根據筆錄來看,沒有任何衝突,和張先生說的也相符。”宇敇指了指隔壁的房間,回答道。
“我給你三天,三天後我要答案。”卓風抿了抿唇,對嶠子墨點了點頭,見他並沒有異議,轉身離開。
可在即將踏出門口的時候,他忽然停住,轉身看向冷云溪:“你不走嗎?”
“她和我呆在一起。”還不待云溪開口,嶠子墨輕輕地牽起她的手,對卓風挑眉一笑。
盎然,神色冰冷的卓大公子臉色一轉,有些無可奈何,又似乎有些啼笑皆非:“嘚瑟什麼,搞得像是我肖想你女人似的。”
嶠子墨不否認,當聽到卓風喊云溪是他女人的時候,他心情很是不錯。
只不過,當看到云溪壓根沒有注意到這裡,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坐在那密閉空間裡的嶽晨時,就不免有些無奈了。
“放心,如果他真的沒有做不該做的事情的話,絕對會還他清白。”他以為,云溪還是在為她堂兄的好朋友擔心,畢竟,嶽晨當初還幫過她。
云溪忽然回頭看他一眼,眼裡似有千言萬語,又似乎像是一片幽靜,深不見底,終不過邇然一笑:“我想看看其他三位股東,可不可以?”
“好。”嶠子墨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開啟門,親自將她領到隔壁。
就三步路,開啟門的時候,云溪覺得就像轉角走到了一間暗室一樣。
和嶽晨帶著的那間白得刺眼的房間不同,這一間房,沒有一絲光亮,像是所有的視線一下子都被剝奪了一樣。
留守的工作人員見嶠子墨竟來,極標準地行了一個敬禮,然後恭恭敬敬地將房內的光線調亮,坐在裡面的人這時漸漸地露出了輪廓出來。
云溪眯了眯眼,見竟是一個七十來歲的老人家,神色驚慌,和張先生的那股強硬氣勢比起來,他顯然被這片漆黑和毫無止境的詢問折騰得不輕,視線都沒有焦點一樣,神色倉惶:“該說的我都說了,我真的只是因為生意才成了中垣控股的股東,涉黑的事情也是聽別人說的,我特意還找了b市的熟人,都說既然不良資產處理了之後已經沒有任何問題才認購的。”他是中垣控股三位股東中,持有股份最少的一位。前天晚上還在家含飴弄孫,沒想到眨眼間就被帶到了這個地方。這段時間的審問幾乎讓他的神經都斷了,整個人反反覆覆地就只會重複這兩句。
嶠子墨輕輕地將云溪拉出房間,來到第三間房門的時候,他微微頓了頓,卻是云溪伸手將門親手推開。
和上兩間不同,這一間房子的擺設都很平常,甚至連光線都和一般室內沒有兩樣,云溪看了一眼坐在裡面的人便知道了原因——一位將近九十的老者,幾乎是帶著呼吸器勉強維持著生活的人。別說是審訊,便是稍微有一點刺激,怕是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負責他的公務人員恭敬地將這人自進來之後的所有表現都說的清清楚楚,和隔壁那個呼天搶地的人說辭完全一致,沒有任何疑點。
“這兩位股東都是外地人,當初中垣控股的事發之後,並不知道始末。因為嶽晨的公關找上門,才逐漸對中垣控股生出興趣,經過簡單的商業背景調查後,發現除了不良資產,整個公司的發展前景很不錯,便答應了嶽晨入股。可是因為年紀漸長,每年除了公司分紅,很少會出現在中垣控股。”嶠子墨將事情細細地解釋給她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