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向背後的椅子,從一邊抽出與“古玉軒”的合同。
十億美金,當初她要與“古玉軒”簽訂這一紙合同的時候,公司內多少人反對,覺得她一意孤行,毫無原則,如今,凮崢這六十億風投的訊息一出來,無數想要跟風的人只能暗咬銀牙,只因本次鑽石設計比賽中所有的設計都被她簽下來了。
若是照片中任意一人在此,怕都是會認出,這位手拿照片的女子正是那位和她們簽訂了合同的女珠寶商。
此時,她忽然一笑,年紀早不是芳華,卻依舊帶出一種睿智的美麗,“冷云溪,你何德何能,竟然有這麼好的運氣。”
的確,作為第一次參賽的珠寶商,二十出頭的冷云溪幾乎讓業內所有人心中都頗有感慨。有伯爵的保駕護航,凮崢的注資和造勢,這對於那些擁有實力卻始終無法熬出頭的人來說,是何其惹人豔羨的機遇。便是她自己,當年也不曾這般順風順水過,否則,如今的成就早遠不止如此。
“董事長,”門口的秘書盡職盡責地提醒她:“公關部已經將我們與‘古玉軒’合作的訊息透露給各大媒體了。”
“好。”她笑笑,揮了揮手,神色自如地開啟電腦,果不其然,在財經類新聞中,“古玉軒”的英文名字刊登在首。
既然冷云溪能有資本做這匹黑馬,她自然要借東風乘勢而上。
還有幾天,決賽就能揭開最後的面紗,她很期待最後的冠軍究竟花落誰家。
豪華的總統套房裡,女珠寶商輕笑著關掉電腦頁面,站在窗前俯視整個開羅夜色。
這一晚,那些晉級最後十強的設計師們卻是陷入了又一個不眠之夜。
“神秘、高雅、獨一無二”——
這是此次最後一項設計的要求。
看上去毫無新意,卻是最難推陳出新的地方。
任何一件設計都可以說是獨一無二,可任何一項創意又都是建築在前人的理念基礎之上,範才子手中拿著鉛筆在白色的紙張上塗塗改改了許久,忽然往後一靠,整個人神情焦躁而無奈。
越是到了關鍵時刻,越是考驗人的承受力。
他自詡自己創意新穎,活力無限,但是對上這種模稜兩可的比賽要求,還是覺得頭腦一片空白,全無頭緒。
這次最後的決賽,未免“抄襲”,主辦方統一定了房間,他們都被限定在這裡,不得外出。
有人神情焦躁,有人卻是滿臉平和,作為所有選手中唯一一個亞洲人,似乎其他選手都有意無意地排斥他,其中不免有人看到了新聞頭條,暗中譏諷他是靠了關係才能進了決賽。
這些他都不關心,他唯一關注的是,在這風口浪尖上,如果他能獲得冠軍,是不是,從此可以擺脫家裡人的安排,不用再像一個木偶一樣亦步亦趨地跟著家裡的指示去過完這一輩子。
他從沒有和任何人說過,他雖然從小都被家人耳提面命說你怎麼不學學別人家凮崢,換做一般人,肯定會對凮崢生出心裡陰影,他卻是著實佩服,因為整個大院裡,只有他一個人是真正地走出了自己的人生。
哪怕他的家庭再顯赫,他的身世多耀目,如今,別人提到凮崢二字,想的便只是他,而不是某某的兒子,或是某某的孫子。
看上去是賭一口氣,實則,這卻是他這次答應冷云溪來埃及參加比賽的根本原因。
與其一輩子都按照長輩們安排好的一步一步活下去,不如乘著最好的年紀去搏一把。
成功了,便是嶄新的人生,失敗了,也沒有什麼好失去的,最多打回原形。
想至此,他重新抓起鉛筆,坐回位子上,奮筆疾書。
還有四天,決定他未來的四天,說什麼,他都要把握住。
在這四天裡,所有的選手都憋足了氣,將自己反鎖在房間裡,除了日常飲食會偶爾休息一會,其餘所有時間都花在作品設計上,而云溪她們也完全沒有閒下來。
那六十億的風投就像是一枚訊號彈,所有珠寶界的同行們似乎都在那一瞬間知道了來自z國的“古玉軒”,知道有這麼一個財力驚人運氣更驚人的冷家女子——冷云溪。
各種應酬應接不暇,鎏金和司徒白第一次體會到女強人的體力需求,每天裝扮得分外精緻,回到酒店時卻已是筋疲力盡,第二天卻還得請打起精神陪著云溪在各處應酬。
這短短的數天像是一下子將她們鍛鍊成長了許多,那種在學校裡稍嫌稚嫩的交際逐漸被打磨得圓滑起來,便是看著並不認識的陌生人,如今見到,她們也可以自如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