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外面下著雨。孫大山趁著天黑,披了一個麻袋片。摸進薛家,薛有的老婆是他姥姥那屯子的閨女。和他姥姥家住東西屋。
長的不說國色天香,也差不多,相當標緻的一個女人。
兩個人小時候沒少在一起玩。孫大山當年就相中她了,可惜人家卻看不上他這個瞎了一隻眼的窮人。
但是你嫁給誰不好,卻偏偏嫁給了他最憎恨的薛有,這讓孫大山的心裡著實懊惱了好一陣子。
孫大山抓薛寶山和薛有的時候,就動了歪心思,為了不讓人起疑,他把薛家的人都分別關押在幾間房子裡。薛有老婆被單獨關押在薛家磨坊裡。
磨坊的門上了鎖。
晚上,孫大山偷偷摸摸的潛入薛家,薛家沒有許家的高門大院,和普通人家的房子差不多,只不過是多了幾間廂房。
兒子們一家住一間,沒有廚房,都是去正房開火做飯。
孫大山潛入薛家,悄悄的開啟磨坊的門,摸了進去。
薛家不僱長工,推碾子拉磨都是自己幹,幾個兒子媳婦輪班,輪到誰,就在磨坊裡住上一宿。
因為做豆腐要起大早,凌晨兩三點鐘。所以事先就住這了,省得一大早上的起來打擾到別人。
農忙的時候,僱的外地短工,沒地方住,也會在磨坊落腳。
薛有媳婦正坐在磨坊的小炕上擔心薛有呢!被抓走了,也不知道被咋樣對待了。
這波整治地主也不知道波及了多少人!
薛有老婆正胡思亂想呢,聽見房門嘎吱嘎吱的響了起來,在寂靜的夜裡顯得尤其刺耳。
有人在外面開鎖!
她的心一驚,趕緊摸起旁邊的燒火棍,躲到門後邊。
房門開了,一個身影,鬼鬼祟祟的鑽了進來,瘦小枯乾的。
屋裡太黑,看不清是誰,但絕不是自家人。薛有老婆的心劇烈的跳動著 ,她顫抖的舉起手裡的燒火棍,照著黑影的腦袋砸了下去。
孫大山剛一進房門,就聽見耳邊呼呼風響,一根木棍帶著風聲向自己砸下來,他往旁邊一躲,燒火棍落空了!
“小青,是我!”孫大山趕緊出聲。
薛有老婆小名叫小青。
小青聽出了孫乾巴的聲音,手裡的燒火棍攥的更緊了。
孫乾巴是個啥貨色 ,小青心裡太清楚了,這小子腦瓜頂上長瘡,腳底下冒膿,都壞透腔了。
他深更半夜的頂雨前來,肯定沒安啥好心思。
小青後退一步,冷冷的問他:“你把有哥咋樣了?”
孫大山聽見小青頭一句竟然關心薛有,冷哼一聲:“咋樣了?沒好了!不死也得脫層皮。你就等著當寡婦吧!”
說完,隨手拴上房門。
小青的身體顫抖了一下,一顆心沉到谷底,看來今天孫乾巴是沒安好心。自己怕是難逃他的魔爪了。
小青打定主意,就是死也不能讓他得逞,自己絕不做對不起有哥的事!
打定主意,小青倒鎮靜了不少。
“黑燈瞎火的,你來幹啥?”小青冷冷的問孫乾巴。
孫乾巴嘿嘿淫笑著,往前走了兩步。小青棍子一指:“站住,在往前一步,別說俺對你不客氣!”
孫乾巴站住了,想了想,回身走到炕邊坐下了。
“小青,你不知道我對你的心嗎?從小我就稀罕你,這麼多年沒娶,都是為了你呀!”
小青在心裡冷笑:真會說漂亮話,誰不知道你是說不上媳婦,還為了我!
心裡想,嘴上可不能說。
“我已經有男人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倆從小就不是一路人,尿不到一個壺裡。你趕緊走吧,這黑燈瞎火,孤男寡女的,讓人看見好說不好聽!”
小青這一通話說得夠明白了。可孫大山依舊裝糊塗。
“小青 ,薛家算是廢了,田地,財產都得分沒了,以後他家狗雞巴不是了,我現在是農會的主席,以後整個臨江屯都是我說了算,跟我不比跟他強?”
孫乾巴威逼加利誘了!
可小青依舊不買他的賬:“你就別費心思了,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你也知道我的脾氣!”
孫乾巴的臉沉了下來,露出他無恥的嘴臉:“今天我也不能白來,你要是從了我,我能保證薛有不死!”
“你就別做夢了,我死都不會跟著你,你就是個小人!”
孫乾巴一隻眼珠骨碌碌轉了一圈,心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