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任太真道:“風神執本是你我故舊,今來凰嶺,怎能不見。奈何原道友鳳五之爭,曠世難逢,我等又該如何是好?”
任太真笑道:“不如我等先去見了宗遜,再去那九天雲端之上,以觀這場絕世好殺如何?”
令清禪笑道:“好便是好,就怕凰嶺之中,生出兩處戰場,卻讓你我如何顧得過來。”
二人說著話,也立了起來。索蘇倫卻安坐不動,目光只瞧著鳳九,索蘇倫既不動,鳳九自然也不動。片刻後令清禪與任太真雙雙出屋,這屋中只餘下索蘇倫與鳳九了。
二人四目相對,也不知過了多久,鳳九忽然嘆道:“鐵郎率眾赴凰嶺求親,終免於天下滔滔物議,使鳳九免為天下笑柄,鳳九感激不盡。”
索蘇倫道:“鳳九,索某此來,的是要求那火凰,允你隨我出嶺,從此效那鳳凰于飛,逍遙天地間,與日月同輝。”
鳳九道:“鐵郎,你等來意,我如何不知?與鳳五立下百日之約,不過是為安我凰師之心,諸位便可從容佈置,以破鳳師大計。令任二位觀戰是假,救人是真,片刻之後,我凰嶺又何止是兩處戰場。”說到這裡,神色悽然。
索蘇倫不由默然,原承天之策原是陽謀,又怎能瞞過火凰鳳九。但此事恰與求親之事混在一處,也難怪鳳九誤會,那鳳九隻道自己存心欺瞞,要借求親之事,掩去此行本意。這誤會卻非三言兩語可以解釋得明白了。
索蘇倫默然良久,從袖中取出赤玉尺來,緩緩道:“索某之心,唯天地可表,奈何諸事撞到一處,又怎能分說明白,此寶乃我歷屆魁神精血所凝,實為魔魁鎮界之寶。今日便以此寶為聘,亦可略明索某本心。”
鳳九瞧著那玉尺,又瞧著了索蘇倫,半晌無語。只因她心中明白,若收了這玉尺,此身便非凰嶺所有,從此之後,無論發生何事,都要與索蘇倫生死相隨。
但凰嶺之戰迫在眉睫,自己身為火鳳弟子,又怎能袖手,這情景著實難煞了鳳九。
她輕聲道:“你可肯為了我,就此袖手,原聖師與令任二人就算鬧得天翻地覆,你也不管?”
索蘇倫輕輕一嘆,道:“你我之事小,五界之事大,鳳九,我若為了你,便棄五界蒼生與於不顧,試問你心中,又怎能有我。”
鳳九雙眉緊皺,牢牢的盯住了索蘇倫,索蘇倫目光亦是不動,只管讓她瞧來,就見那鳳九面上,微微露出一絲笑容來。
鳳九緩緩道:“男兒之志當橫行,莫論世間風與月。若是那不知天時,唯知兒女情長之輩,鳳九雖不才,亦是不屑。鐵郎,今日鳳九為報凰師厚恩,定要力阻鐵郎成事,亦盼鐵郎竭力施為,莫負原聖師慈懷天下之德。此戰之後,鳳九若僥倖不死,那玉尺便留下罷。”說罷此言,心中憂喜交集,實不知是怎樣滋味了。
索蘇倫此刻心中,可謂既驚且喜,他長身立起,便向鳳九深深一揖,道:“索蘇倫今日得鳳九成全,生生世世永不相忘。”
鳳九亦立起身來,喃喃的道:“生生世世,永不相忘。”一連唸了數遍,便漸有蕩氣迴腸之意了。
索蘇倫瞧著鳳九,竟也是似有些痴了,忽見鳳九面目一變,啟朱唇,發皓齒,斷聲厲喝道:“鐵郎看刀!”
隨著華光一閃,一柄碧玉刀就向索蘇倫劈面斬來。此刀之材採自無量玉山,經鳳火淬鍊百年,得火凰親自加持,劈山山崩塌,斬水水倒流,但見碧光起,大修也難逃。正是鳳九本命法寶碧凰刀。
那碧凰刀帶起一片華光,頓時將索蘇倫罩在其中,華光拂體,好似萬炎灼身,只怕不等刀身及體,那炎力也可將索蘇倫化為飛灰了。
索蘇倫笑道:“來得好。”無相魔功施展開來,便有千水萬火襲來,只當他是清風拂體,手中青魔劍便出,向那碧凰刀一格。
不等刀劍交併,鳳九早收了刀訣,將身一縱,便來到凰閣之外,試問這凰閣狹小,怎便鬥法廝殺,稍有不慎,若是毀了這凰閣,又如何向火凰交待。
索蘇倫笑道:“此番你去哪裡,我便去哪裡。”身子亦出了凰閣。
二人一縱一追,已在凰嶺上空了,空中恰來了一隊巡嶺修士,見索蘇倫與鳳九似在廝殺,急忙也住了腳。
那索蘇倫率眾求親,嶺上何人不知,卻又怎的廝殺起來,莫非鳳九是嫌索蘇倫聘禮不足,心中惱怒,今日是要多討些財禮錢?正在猜疑不定,只見鳳九忽然轉身,將那碧凰刀再次劈去。
那刀直奔著索蘇倫的頭頸劈去,瞧那刀光如電,竟是要取索蘇倫的性命了,諸修暗叫道:“不好,這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