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月圓之夜,妝可獨自立在中庭,聽候命。”
銀拂道人看完密令,暗想:“北字二號,果然是武當掌門雲陽子了,但不知北字一號是誰?會不會是少林方丈弘一大師?”想到這裡,不覺心頭一凜,又忖:“他們既然對武當掌門雲陽子下手,自然也會以同樣方法對少林方丈或其他九大門派掌門人下手,此事倒是不可不防。”
心念轉動,但覺茲事體大,自己一人,已經無法對付全域性。
尤其此人在暗中指揮,安排的如此周密,只怕盟主借壽辰為由,準備一網打盡千面教的計劃,業已外洩!
再想這一計劃,十分機密,參與的人,寥寥可數,莫非此中還有對方奸細不成?一時但覺千思萬念,紛至沓來,細數自己這邊的人,實在想不出有誰可疑?最後,他只好把所有的人,全都打上一個問號。
算來算去,除了自己,只剩下莫延年和銅腳道人兩人,可以商量,其餘的人已是全不可靠。
本來已經勝算在握的計劃,至此已危機暗伏,敵我難分!
他仰首長長吸了口氣,心頭既是感嘆,又是驚凜,迅快收起針筒、密令,揣入懷中。
這一瞬工夫,心中已經有了主張,當下了一口吹熄燈火,回身走近右首石壁,伸手按了兩按,木榻緩緩移開,露出一個窟窿,鑽身往地道中走去。黃橋鋪屬湖北陽新縣界,和江西瑞昌的界首,同為兩省交界之處。
黃橋鋪只是一個百多戶人家的小村落,近鄰幕阜山脈,地僻民窮,村西有一座龍圖殿,有著兩進院子。
龍圖殿,顧名思意,供奉的當是龍圖閣大學士包老爺,但龍圖殿廟宇雖小,卻是諸神俱全。
只要你叫的出名,在關老爺、文昌帝君、觀音大士、三官菩薩、我佛如來、彌勒尊者、伽藍尊神、送子娘娘、當方土地,應有盡有。
大家不分尊卑、湊夥湊夥,局處一殿,局在一塊,倒也各有香火,有求必應。
正因為黃橋鋪居民,家裡只是竹籬泥垣,地方不大,遇上喜慶婚喪,和一般親友集會,都假龍圖殿舉行。
龍圖殿也就成了黃橋鋪居民的公共集合場所。
這一天早晨,黃橋鋪來了十幾名衣著鮮明的漢子,還有許多騾馬,拖載著不少箱籠一齊在龍圖殿下馬,把東西一件件的往廟裡運。
這是黃橋鋪從來沒有過的事,大家一打聽,才知是九江的柳大善人,要在這裡設宴款待一個從武當出來打這裡過境的老道士。
老道士值得九江城裡的柳大善人如此鋪張,郊迎三十里,這老道士,不是活神仙,也該是個半仙無疑!
於是好事之徒,就以訛傳訛,添油加醋,把武當山來的這位老道士,說成了漢鍾離、呂洞賓。
不但能除妖降怪,起死回生,而且還能騰雲駕霧,法力無邊,於是黃橋鋪的居民,家有都準備了香燭、鮮花,要在夾道迎接這位老神仙,好替全村祥福。
巳牌進光,又有五匹馬從九江趕來,那是四個鮮衣大漢,陪同一位貌相清癯,銀髯飄胸,手執一柄銀拂的道人,在龍圖殿下馬,簇擁著入廟而去。
龍圖殿周圍早已圍滿了村中老幼,大家再一打聽,才知這銀拂老道長,也是一位半仙,是代表柳大善人迎接武當山老神仙來的。
快近中午,黃橋鋪村外,突然響起了一陣鞭炮之聲,這可不是柳大善人的管家們燃放的,而是黃橋鋪居民迎接老神仙入村!
於是村人們互相走告“來了!來了!”
於是每一家門口,都迅快的搬出香案,夾道頂禮。
武當山老神仙終於到了!
前面是四對身穿天藍道袍,揹負長劍的道人,看去都不過(此處缺少12頁)雲陽子臉色連變,搓搓手,為難的道:“那還有誰可信?”
銀拂道人道:“所以什麼人也不能相信,要打這場爛仗,只能相信一個人。”
雲陽子急急問道:“誰?”
銀拂道人笑道:“自己。”
雲陽子道:“道兄說的是不錯,但對方既有周密行動,咱們卻各行其是,不能聯合一致,豈非取敗之道?”
銀拂道人笑道:“方才那道密令上不是說的很明白麼?道兄在今後半月,聽貧道的就不會錯了。”
雲陽子道:“道兄之意,真是貧道權充左字九號麼?”
他身為武當門一派之尊,在江湖九大門派中,也是望重一時的人物,要他去充當千面教一個臥底之人,自是大感猶豫了。
銀拂道人正容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