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女服務員和廚房小幫工面面相覷,搞不清楚眼前是什麼狀況。
沉浸在自己的羞愧和悲傷之中的小老闆哪裡聽得見林佑那結結巴巴的解釋?幸好他的眼淚被他硬是憋在了眼眶裡,到幾人散了都沒讓它留下來,只是一直在打轉。
林佑心情苦悶的回了學校,他又把事情搞砸了。原本好好的一個聚餐,因為自己不懂得如何表達情感,不但只讓人很好的小老闆傷心了,還讓同事連飯都沒吃就走了。
林佑走進浴室把門鎖上,望著鏡中的自己努力扯了扯嘴皮,發現除了讓自己的表情猙獰可怖之外沒有一點點親切感。
“唉!”林佑對著鏡中的自己嘆了口氣,喃喃道:“其實我就是傳說中的苦逼臉吧,對吧?一定是這樣。。。。。。”
老天爺沒有讓林佑的苦逼心情有任何緩衝的機會,第二天林佑站在那棟熟悉的大廈面前,一股絕望的感覺油然而生。難怪,陸銘宣把地址給他的時候他就有種奇異的熟悉感,匯陽商業大廈A座十二樓1201,不就是靳歙律師事務所嘛!!
這該怎麼辦?林佑盯著那扇熟悉的玻璃大門,雙腳不自覺的快速後退五步直達電梯前。
走還是進?走?他已經答應了陸銘宣,現在說要退出的話就實在是太沒有信用了,估計陸銘宣以後也不會再給他介紹工作了,還會讓他無法跟人家交代。那麼,進去?但是他還沒有搞清楚那個靳歙究竟是真的不記得他了,萬一再見一次讓他想了起來,自己就真該去shi一shi了。
究竟該怎麼辦?林佑無意識的咬著自己的大拇指,從小到大沒有一個人為他做過選擇,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現在又是面臨艱難抉擇的時候。
不過,還沒等他作出決定,身後的電梯“叮”一聲開啟了。
林佑下意識轉身,手上抱著十幾摞檔案的陸銘芳跨出電梯便直直撞在了他身上。
“啊!”陸銘芳被林佑這麼一擋一撞,腳下十寸的高跟鞋一崴,整個人就以極其不雅的姿勢跌坐在地上。
“哪個混蛋擋在電梯門口啊!沒看到老孃抱著東西麼?!嘶——我的腳啊!”陸銘芳也不管地上的檔案了,抱著右腳直呼痛。
“芳、芳姐!”林佑慌里慌張蹲下/身,一邊撿著檔案一邊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對不起!”
陸銘芳痛苦的捂著右腳腳踝,沒好氣地白了林佑一眼道:“怎麼是你啊?沒事兒你杵在電梯口乾嘛?”
“我、我、我。。。。。。”林佑已經窘迫地說不出話來了,滿臉通紅不敢看人。
陸銘芳見他那可憐的樣子不好說什麼了,把高跟鞋脫掉,一看,腳踝已經腫的老高,動一動都痛。得,傷勢嚴重了。
林佑直直盯著陸銘芳的傷處,眼中既驚有愧,咬著唇不說話。
“來,你把東西收一下。”陸銘芳明明已經痛的滿頭汗,卻還是淡定地對林佑下達指令,接著清了清嗓子對著那玻璃大門的方向高吼:“靳歙你這混球死哪裡去了還不快出來救駕哀家的腳斷啦!”
林佑把看傷處的視線收回,僵硬而緩慢地抬頭看著陸銘芳——滿眼驚恐!
“咳咳。”陸銘芳輕咳兩聲,然後優雅而淡定地撩了撂散亂的長髮,對林佑輕輕一笑,彷彿剛才那個河東獅吼的那朵女紙不是她一般。
那扇玻璃大門被大力推開,靳歙一副還沒睡醒的樣子,眼中帶了點茫然還有幾分驚嚇。看著電梯門前一蹲一坐的倆人,盯著了許久,才愣愣地說了一句——怎麼了?
“我靠,你沒看到老孃站不起來?老孃腳踝上那一塊腫的老高的地方是畫上去的?”陸銘芳頗有些咬牙切齒地笑著說。
林佑一顫,有些欲哭無淚。一個是自己的初夜買主,一個是自己不小心傷害的人,他怎麼就這麼倒黴?只好抱著那堆收拾好的檔案儘量把自己縮小減少存在感。
靳歙苦惱地扒了扒亂糟糟的頭髮,躊躇了一陣還是走了上去,弓腰一把抱起坐在地上的女王。心裡暗道:嘖,抱著女人的感覺真糟糕!
靳歙沒理會林佑,這不是他故意的,而是他到現在還沒搞懂發生了什麼事情,而且看林佑的樣子似乎不願意自己去搭理他最好就是沒看見他,自己也只好假裝沒去注意了。
林佑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那人好像沒注意自己,趁這個機會趕緊溜吧,然後再找個機會跟芳姐道個歉。
剛抬起一隻腳,抱著陸銘芳進律所的靳歙忽然出聲道:“小朋友,麻煩你把資料送進來,謝謝。”嗓音溫和低沉,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