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仙翁就像是一個裝滿水的大桶。
原先這個桶還極為結實,隨便我們怎麼戳,都沒辦法把真仙翁這個桶給戳個窟窿,但現在可不一樣了。
天知道聞人菩薩使了什麼手段,硬是把這個桶的“防護罩”給解除了,我拿著苗刀一戳就是一窟窿。
“真仙翁,你跟我們橫了這麼久,還是鬧不住我們啊.......”我大笑著,一邊說著話分散這個老東西的注意力,一邊又提著苗刀衝了上去。
但這次還沒往前邁出幾步,我只發現自己握著苗刀的右手,傳來了滋滋的聲響。
低頭一看,自己手臂上的面板已經被那些液體腐蝕得差不多了,但奇怪的是根本不覺得疼。
漸漸的,我才發現這隻手使不上勁兒,有種酥酥麻麻的感覺。
“我真的很討厭你們......你們這些不怕死的混賬東西......”真仙翁咬牙切齒的罵道:“你們以為這就結束了嗎.......”
聞人菩薩一愣,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眼神瞬間就變得緊張了起來。
他幾乎是用吼的衝我喊道:“小沈施主!!快挖了他的心臟!!快!!”
在這瞬間,真仙翁被我們破開的那些傷口,就像是決了堤似的,無數彷彿是脂肪一樣的液體從裡面狂湧了出來。
也是在這時候我才發現真仙翁的肉身有多不對勁,無論他的身子裡流出來多少那樣的液體,整體的形狀,體積,完全就是不會變化的。
“沒想到你們會把我逼到這份上.......”真仙翁說著,身軀不斷的蠕動著,那些從傷口裡湧出的液體,也變得越發粘稠。
不一會,我們四周的草地都被這些液體給鋪蓋了一層,那些玩意兒對於外界的一切都帶著腐蝕性。
我還好,跑得比較快,沒等那些液體碰觸到我就竄遠了。
最難受的還是左老頭跟聞人菩薩,他們倆在閃躲的時候動作慢了點,腳上穿著的鞋子也讓那些液體腐蝕了一層,發出了極其濃烈的焦臭味。
“哎他孃的!這條老狗竟然還能玩反撲?!”左老頭大呼小叫的躲閃著,但由於他手裡還拽著銅鏈子,所以無論他怎麼躲閃,都是在圍著真仙翁繞著圈跑。
此時,地上的草地已經被腐蝕得面目全非了,甚至於泥土岩石都沒能逃過一劫,只是被腐蝕掉的速度慢了一些,僅此而已。
我倒是想過抓住機會撲上去弄他,但地上的這些液體,對我的威脅卻沒那麼小。
它們不光能腐蝕掉肉身,貌似還能腐蝕掉肉身裡的氣,就剛才那麼幾滴落在我的手臂上,已經讓我有些脫力了。
如果在沒有計劃的前提下,硬著頭皮衝上去辦他,很有可能我會直接被他反殺,而且連還手的機會都不一定有。
“小沈施主......我能撐住的時間不長.......還能再博一次.......”聞人菩薩咬著牙說道:“我給你創造機會,你試試近他的身。”
真仙翁的耳朵沒毛病,自然聽見了聞人菩薩的這番話,頓時就冷笑了起來:“近我的身?你是想讓他來送死呢?”
我沒吭聲,小心翼翼的打量著這些液體,直覺告訴我,這些玩意兒不像是黑袍王的東西,十有**都跟歡宴之人有關。
而且奇怪的是,這些液體剛出現的時候,都帶著一股子腥臭的氣味,但現在我能聞見的,卻只有刺鼻的酸味。
仔細想想,這味道貌似我在哪兒聞見過.......
酸臭酸臭的,讓人聞見就想吐.......對了!!吐!!
我記得以前跟七寶他們出去吃飯,他們喝多了吐,吐到最後就是這味兒!
“真仙翁,你弄出來的這些玩意兒.......不會是歡宴者的胃酸吧?”我忍不住問了一句。
一聽我這話,真仙翁也表現得有些詫異:“你怎麼知道?”
“那就是了。”我嘆了口氣,又上下打量了幾眼,問他:“你現在還能移動嗎?”
真仙翁沒吭聲,看他那反應我就有了答案。
貌似不能。
無論是多麼強大的舊日之王,哪怕是真心誠意的借給後世人力量,那也絕對有一個限度。
真仙翁的極限應該也就是如此了。
自打那些液體從他體內蜂擁而出,真仙翁就不再移動,最多就是說話時轉一轉腦袋。
不光如此,那些液體從他體內湧出來的量也漸漸變小了,像是一個被人慢慢關掉的水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