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船上。
二人在船上談論了一天,直到深夜,劉夏才算是徹底地理解了章程裡的所有內容。這還是李丘平酌情變更簡化了許多條款,若是按現代銀行學的理念,之怕和劉夏說上一個月,也未必能教得會他!
劉夏將一冊製作精美的本票交給了李丘平。這個是他特地為李丘平製作的,五德園的特別提款票據。有了這個東西,李丘平可以在任何一家五德園分店,提取任意數目的現銀。
李丘平直誇劉夏想得周到,五德園不但已經遍及大宋的重要城市,在金國也發展了幾個點,也就是說李丘平只要是有需要,基本上可以在任何地方拿到所需的銀兩。
臨走前劉夏卻又忽然想起一事,便是關於李丘平委託當地五德園調查的,關於謝家那艘大船的情況。
原來,那艘船根本就不是謝家所有,而是這泰準河上的一夥水匪。這夥水匪隱藏得極深,白天做的是正當生意,晚上卻經常出外劫掠,而且這夥人出手殘忍,從來不留活口。前些時日幾樁殺人越貨的大案,都是出於其手。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謝家搭上了這夥人,以謝家的名義而助這夥人隱匿。當日前來騷擾蘇婉的一眾人,連帶船上水手伙伕,全都是那夥水匪的原幫人馬。若雨曾言船上眾人都有非殺不可的理由,站在任何角度來看都是不錯的。
這事在謝家大有人知,卻無人敢言,揚剛五德園暗地裡派人調查,在大灑金錢下,終於探得實情。而謝家此時明知謝允可能已遭不幸,卻沒有派人調查,正是怕與那水匪勾結的事情曝光。
李丘平送走劉夏,心懷大暢,晚上這一覺睡得塌實無比,連帶體內經脈似乎都有好轉的跡象。
天方亮,李丘平便著武山去五德園請來了張天賜。與張天賜如此這般地交代了一番後,又委託他替武山和蘇星靈請位飽學先生。談了半日,就又留張天賜在船上用了午飯,這才放他離開。
張天賜辦事確是用心得力,第二天就請來了一位教書先生。李丘平於是安排武山和蘇星靈於每日下午習文,而早晚才練功。
蘇婉見李丘平如此安排也很是高興,見到他與那張天賜神神秘秘地交談,去問李丘平時,李丘平卻是笑而不答。
若雨的船上夜夜琴聲不斷,這是她必修的入世之道。秦準河上風流文士極多,若雨聲名漸響,慕名而來的才子亦是越來越多,但每夜裡送走客人,若雨卻發現再也找不到於李丘平在一起時的知音感覺。
這晚,若雨送走了一位當地有名的輕年才俊,回到房間中方要入定,腦中卻又湧起了當日與李丘平靈魂接觸時的記憶。微微惆悵了一下,若雨略一搖頭,心中一笑,頓時平靜下來,沉沉入定。
第二天,若雨被船外的驚歎聲吵醒了過來,她眉頭略皺,隨意整理了一下衣襟,開啟房間的窗子便向河面上看去,這一望之下,頓時呆住。
卷六 如雨如夢 四 欲加之罪1
一眼望去,那河面上飄飄蕩蕩的仝是鮮花,開啟窗子,輕蚓椏面,花香襲人。
若雨纖手一招,內力到處,一朵純白牡丹凌空而起,翩然落入手中。若雨定神看去,只見那朵牡丹嬌豔似雪,猶帶露珠,顯然是新近摘下。
若雨將那牡丹置於桌上,洗漱完畢後走上了船頭。但見河面上飄蕩著的鮮花,僅就停留在她的這隻畫肪四周,鋪盪開來約有十數丈方圓。旭日初昇,薄霧未散,鮮豔的花海將她這隻畫肪四周襯托得有如仙境。
秦準河上的姑娘歷來就沒有早起的習慣,然而此起彼伏的驚訝聲,卻還是吵醒了不少姑娘和遊客。若雨本就極美,卻又喜著白衣,在眾人眼中,那個卓立於旭日花海中的少女,便是天界下凡,纖塵不染的人間仙子。
過得一陣,若雨回入船中,那圍繞著畫肪的鮮花也被流水漸漸盪開,但若雨在一瞬刻留下的絕代芳華,卻被當時的幾個真名士用筆墨記錄了下來。不過,那幾張畫卻並未傳世,只是在傳說中,有著秦淮仙的故事。後人憑著傳說空想而繪,卻沒有一幅可以成為經典。
若雨看著桌上的牡丹暗自思索,到底是誰,能有這般大手筆,卻連名字也不肯留下呢?這滿河鮮花,很顯然就是送給自己的,而其中花費的人力財力,只要是略一細想,便知那已是一個相當龐大的數字。
且不說這數萬朵的鮮花的價值。要在同一時間聚集在一起,那就已經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了。搜遍揚剛,也不可能有這許多的花。送花人顯然是準備已久,蓄意而為,必定在外地也購買了許多,這才能有如此規模。還有,要在日出時分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