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幫了我,我卻”
“別說傻話。”他懶洋洋地說,看著鼻頭紅彤彤的她,“心情好點沒?”
初初點頭,繼續將頭埋入自己的膝蓋中
“你們這幫飯桶,就一個人還找不到。給我找去,滾”松山鶴怒吼,聲音卻軟弱無力。
顥夜昏迷了兩天,高燒不退,口裡除了那個狐狸精還是那個狐狸精。
“是!”
“松山顥夜,你就這點能耐。要她,你就給我醒過來自己去找她,聽到沒有?”他低吼,柺杖蹭蹭地打在床邊,聲音在靜寂的病房內益加刺耳。
夏顥夜除了蠕動乾裂的嘴唇外,唯一纏繞的,只有夏初初的眼,那般冷絕,那般無情,那般地狠,他做夢也想不到,他捧在手心疼寵的女人,竟然無情地刺了他一刀。
他知道,他又傷了她,傷得太重她才會這般絕決,寧願死也不要他。
初初,你誤會我了,真的誤會我他吶喊著,極力想要擺脫濃厚的迷霧,精銳的黑眸此刻像瞎了的野獸,只能在迷霧亂衝亂撞,他氣喘吁吁地,只能挫敗地抱住頭,但是很快,他又繼續跑,他必須找到她,他要告訴她,這次,她誤會他了!
“夏顥夜,夏顥夜”四面八方,都是她夢幻般的呢喃,這般醉人,他最喜愛激情中的她,唯有那時的她,他才深刻體會到,夏初初,身心,全部都屬於他的。
“他會不會有事?”她看著病房內的他,遲遲不敢上前。恨他,卻忍不住掛心他的病情。
夏顥夜,你生來,就是折磨我的嗎?她呢喃,手碰觸著冰冷的玻璃,眸底盈滿悲傷。
費雲揚自己也想不透,明明就一點感染,怎麼他就高燒不退還昏迷不醒。
真是折騰,要不是跟醫生確定了,他還真以為又是他耍詐。
“高燒不退,但是傷口的感染已經處理得七七八八。小初初,他這打的就是心理戰哪。”除了這麼說,他真解釋不了醫生也解釋不了的難題。
心理戰她寧願是,但是醫生親口確定了,他高燒不退,陷入了深沉的昏迷。
她就知道,他怎麼可能就那麼輕易地讓她離開,怎麼可能?
初初終於鼓起勇氣走了進去,近看,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忍不住捂住了唇,幾聲嗚咽透過指縫漏了出來。
他,瘦了好多,本來他就不是那種健碩大塊的男人,但是她很清楚,他每一寸肌理都是那麼完美,平滑有力,此刻他卻雙頰凹陷,整個人被一股死氣的灰白之氣籠罩著。
“夏顥夜”她握住他手,明明是高燒,他的手卻冰冷得嚇人,她緊緊握住,替他搓熱,就像他曾經為她做的那樣,卻怎麼也搓不熱,反而她的手與他一般冰涼。
“醒過來,拜託你,醒過來”她貼著他同樣冰冷的臉頰,平常的時候他最喜歡貼著她臉,彼此的肌膚廝磨,親暱地感受彼此,但是他瘦高的顴骨卻咯了疼了她。
短短几天,他怎麼就變了這樣?
“費雲揚,他會不會就這樣,一直睡?”她沙啞的問,看他唇瓣乾裂,趕緊拿過邊上的水,用棉籤沾了水,小心潤溼。
“安啦,要不然,你也學學人家王子,吻一下,他就醒了。”費雲揚是覺得沒什麼問題,最多就是他接受不了初初刺了他一刀。
不過――他眉一沉,夏顥夜不會以為初初死了,沒求生意志了?不排除這個可能,這個男人,真夠折騰的。
初初瞪了他一眼,說實在,她是不是太相信了他?
“刀上你弄了什麼藥?”她問,越想越有可能,不然他為什麼不盡快安排她離開日本,反而推三阻四的,說什麼松山鶴的人把守了海關,他必須想個萬全之策。
她離開,不正好中了松山鶴的下懷了嗎?他為什麼反而阻止她離開日本。他的回答是,你自己去問他。
她氣得想揍人,但是更多的,卻是他每天稍來的訊息,他一直昏迷著,一直在重症病房,一直叫著她的名字,松山鶴派人到處尋找她
因為昏迷,所以,松山鶴不得不,抓她回去!
真是諷刺,不是嗎?她苦笑。就連昏迷了,他也要牽絆住她的腳步,夏顥夜,你真夠狠的!
“我冤枉,就是普通的鎮定劑。醫生都說他其實沒什麼事,就是下意識逃避現實不敢醒過來。怎麼說夏顥夜也是我朋友,我才不會蠢得殺了他。”費雲揚一臉冤枉地看她。
她一愣,視線遊移他臉上,不敢醒過來?是不是,他以為,她死了?但是夏顥夜知道的,她會游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