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多做唇舌。也許陛下不信,但以玄毓現今在龍翼的地位和權勢,根本不需親自走這一趟,我既已然無所畏懼地站在鳳翔的土地之上,這已經證明吾皇的誠意。而且,我龍翼若沒有了風越這個心腹大患,又何至於畏懼鳳翔,倘若兩國起了衝突,我龍翼大軍與鳳翔將士自會在戰場之上刀兵相見。還有,自從陛下即位以來,龍翼與鳳翔接壤的疆界基本相安無事,邊界百姓安居樂業,難道這不能表明吾皇之心嗎?”
“玄毓,談論四國局勢,一國朝政時的你從來都是這麼自信從容、溫潤中透著犀利,平和中隱見鋒芒,朕知道你能言善辯,可是你所說的關係鳳翔的未來,朕假如走錯一步便有可能導致鳳翔的基業盡毀,所以朕不能單憑你的三言兩語便解除心頭疑惑。你容朕想想吧。”
拓跋哲蓮如此一說,玄毓便知他的話多少打動了拓跋哲蓮,所以她的態度才軟化了。不過,玄毓要的可不僅僅是這幾分的軟化,他要儘快令拓跋哲蓮答應此事,他是秘密前來鳳翔,而且從滕鷹與他路上遇到的襲擊看來,他們出使鳳翔的訊息已經洩露出去,所以他們越早踏上歸程越好。
“陛下需要時間考慮,那玄毓便不再就此事多言。只是,玄毓還希望陛下兌現自己昨晚的承諾,答應在下一個要求。”
“說吧,只要是合理的要求,朕…都答應。”拓跋哲蓮的神色鎮靜,只能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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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哲蓮在心底嘲諷了一句:“還是自己搬的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身為帝王終究是要不得這自私任性肆意妄為的。”她已經猜到玄毓會說什麼了,“叫朕不再糾纏他嗎?”
玄毓得到了回應,自然出聲:“希望陛下能夠考慮和龍翼簽署一道和平協議,龍翼和鳳翔毗鄰而居,自然能夠和睦相處。”
“什麼?”
拓跋哲蓮沒有想到玄毓會提出這樣一個出人意料的要求。她以為滕鷹當初有這番舉動是想借機逼自己讓步,而且照著玄毓私下偷偷出使鳳翔的行為,拓跋哲蓮自然認為翼皇只是想和鳳翔做口頭約定,因為自己對玄毓的不同尋常,所以派他來安撫一下自己而已。她從未想過兩國會簽署紙上協議,因為一旦有文字上的聯絡,就代表著兩個國家的結盟。這有利也有弊,好處在於兩國行事上皆會有真正的顧及,若然一方有什麼背信棄義的行為,屆時協議一現,天下皆知,這個國家的君主自會受到天下蒼生的鄙視,民心大失;壞處在於這一紙公約會讓鳳翔和龍翼失去風越和雲嵐的支援。不過雲嵐歷代國主都算是和平人士,雲嵐又不與龍翼接壤,龍翼無需過多顧忌雲嵐,而鳳翔和風越中間隔著雲嵐,風越想攻打鳳翔的話也不是輕而一舉的,這樣一尋思起來這一協議對鳳翔的意義更大一些。
拓跋哲蓮嘴上驚訝的時候,腦子已經飛速地運作開了,她快速地權衡了一下利弊之後胸中便有了盤算,但是她還有一點不甚明瞭。“朕想知道容月郡主,不,是相爺夫人昨晚要朕下注的初衷是什麼,相爺的要求她知道嗎?”
“她無需知道。”玄毓說起某人的時候,嘴角勾起一記笑花,看得拓跋哲蓮是又心動又心酸。
拓跋哲蓮愈發困惑了:“那她不會生氣嗎?”
“滕滕這一番舉動本就是為了幫我,若不是過於信她,玄毓也不會叫妻子去冒險,險些釀成大禍。”玄毓的話裡帶著絲絲的愧疚。
玄毓的話徹底令拓跋哲蓮懵了,她從不知道原來滕鷹從未想過自己,原來滕鷹心心念唸的是幫自己的夫君掙得一份先機。當然,這只是鳳翔的女皇陛下認為的,滕鷹可沒這麼偉大的胸襟,她心心念唸的是早點離開這是非之地。不過那個小女人後來才清楚,是非之地之所以被稱之為是非之地就是因為身處其中的你終究脫離不了這是非。
“我不如她。”拓跋哲蓮深吸了一口氣後,沉聲說著:“拓跋哲蓮可以為了玄毓捨命相搏,但是鳳翔的一國之君卻不能,鳳翔的女皇得為了她的子民好好活著,所以我不如她。玄毓,你安心吧,朕不會再糾纏你了,但朕仍是欣賞你這個男人。”
話說得雖然有些艱難,雖然其中依舊夾雜著傷心難過,但拓跋哲蓮的心裡委實輕快了許多。
“能得陛下青睞是玄毓的榮幸。”玄毓這次的話裡明顯帶著溫度,“陛下若無事,玄毓先行告退了,還請陛下仔細斟酌玄毓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