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雅了幾分,二人正襟危坐在下方,不慌不躁地吃口點心,喝著茶水,眉目中間沾著不易察覺的喜不自禁。
安側妃美目轉轉,柔聲喚道:“王爺,您看咱們來了也有半個時辰了,按著劉嬤嬤的說法郡主睡了約莫有一個半時辰了,郡主一向休息不好,睡了這麼久會不會……”
襄親王聞言轉頭向劉嬤嬤處望去,他心底也略帶困惑,“鷹兒的午休時間是有些長。”
“王爺,老奴不敢謊報,郡主是在休息無疑。郡主這幾日適逢大喜,高興壞了,今兒頭午她還去了前院賞了一眾下人,又和柳管家交代了幾句嫁娶要辦的事宜,估莫是累著了,所以睡得時辰長了點。”劉嬤嬤鎮定穩重地解答襄親王的疑問。
滕思思收到安側妃遞來的眼色,巧笑著發話,“嬤嬤此言差矣,二妹饒是因為操持嫁妝的事情累著了,算算時辰睡了這麼長時候也該醒了。二妹身子前兒才聽說有了好轉,睡多了怕也對身子不利呢,再生出什麼變故…父王,咱們要不要上去瞧一眼?”
“既然劉嬤嬤說鷹兒累了,難得睡得又香甜,那就不著急,多等等無妨。”襄親王的口中明顯帶著對滕鷹的寵溺。
襄親王溫柔的語氣體貼的表現直叫滕思思胸口一股腦的泛酸,“憑什麼滕鷹那個小賤人享受著父王的寬容疼愛,我卻要在房間內抄經懺悔?今天假若不是孃親藉著來藤園負荊請罪的由頭開口央求父王,自己還不知道要關在寢室內多少日子呢。一切都是拜你滕鷹所賜,今日我滕思思定要拆穿你的真面目,讓父王瞧瞧他的寶貝郡主女兒是什麼德行。女扮男裝私自出府,哼,滕鷹你等著吧。”
劉嬤嬤冷眼瞧著安側妃母女的表現,心下不由自主地嘲弄起她們二人,“就讓你們母女再樂呵一會兒吧,馬上你們就笑不出來了。”
滕思思又等了不到半柱香時間,眼神中劃過一抹陰寒狠辣,面色則含著委屈,“父王,思思此次是向二妹妹請罪來得,莫不是妹妹早就醒了,因著惱恨思思,所以才讓劉嬤嬤如此回稟。”滕思思說完神色越顯柔弱,眼眶中淚花隱約顯現。
安側妃一邊欣賞著女兒優秀的表演功力,一邊裝腔作勢狀似急切的斥責道:“思思,你莫要胡言亂語,郡主從小熟讀詩書禮儀,心胸最是寬宏大度,怎會這般為難與你?你休得再用言語詆譭郡主”
安側妃的計謀用得妙,襄親王也有點沉不住氣了。“劉嬤嬤,上去瞅一眼,瞧瞧郡主醒了嗎?”一家之主在安側妃母女的一唱一和下終於發話了。
“王爺,知琴在樓上伺候著呢。若是郡主醒了,知琴必然會下來稟報的。”劉嬤嬤雖恭恭敬敬地回話,語氣中卻大有推卻的意味。其實她曉得郡主已經醒了,不過演戲就要做足全套,劉嬤嬤誓將配角的作用發揮到位。主角嘛,當然是郡主大人扮演了。
安側妃望著面帶難色的劉嬤嬤,眼中的喜氣愈發濃重,“看來滕鷹真的不在寢室裡面,真是個千載難逢的翻身的好機會。”她見機不可失,遂對著襄親王勸說道:“王爺,不如讓妾身帶著思思上去看望一下郡主吧,這樣一來郡主無需耗費體力下樓接見咱們母女,二來思思在閨房當面對著郡主道歉,女兒家的面子上也好過。”
“父王,讓女兒隨孃親一道上去吧,萬一二妹不願意見女兒,女兒正好在樓上親自給妹妹道歉。”滕思思耍著矯揉造作的聲音附和著安側妃。
“不必了,側妃娘娘和姐姐既然有心來向本郡主道歉,滕鷹作為晚輩、身為人妹豈能勞煩二位親自上樓賠禮道歉呢。”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接著就見滕鷹蓮步款款而來,緩緩行至大廳“女兒貪睡,不知父王來了藤園。累得父王枯等許久,是女兒的不是,鷹兒在這兒向父王告罪了。”滕鷹說完謙遜溫和地面朝襄親王行了禮,襄親王溫和地擺手示意她坐下。
安側妃和滕思思此刻都以為自個兒的眼睛花了,明明是不在府裡的人,恁的憑空出現了。二人傻愣愣地盯著滕鷹,竟忘了行禮。
滕鷹二度扶了扶身謝過襄親王,方儀態萬千地對著安側妃母女嫣然一笑“側妃娘娘與姐姐見到滕鷹出現,莫不是太驚喜了?”
安側妃才轉過神兒來,即刻拉著滕思思一道向滕鷹行禮,然後和顏悅色地圓場,“幾日不見,郡主的臉色越發紅潤,妾身與思思看著均歡喜的緊,一時之間忘記行禮,請郡主不要怪罪。”
“側妃娘娘言重了,你是滕鷹的長輩,即便不行禮,滕鷹是斷不敢怪罪你的。不知側妃娘娘與姐姐今日前來所為何事?”滕鷹是明知故問,她明白安側妃明面上打著的旗號肯定十分的冠冕堂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