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醒了再發落她。您看……”聲音似有為難。
這回的聲音有些打趣地道,“你又雄了這些小丫頭了,不然會巴巴過來替她求情。如此,你一會去找劉嬤嬤吧,就說是我的主意,讓她去刑事房看看是誰在看管小春。若是柳管家在最好,若他不在讓嬤嬤找兩個妥貼的人,意思意思打個幾板子就好。完了,再讓劉嬤嬤把人帶回來。”
說話的當間,知琴在內間床前站著,不言不語,但是眼中已是欣喜之色滿溢。她知道主子讓藤園管事嬤嬤去接小春,就是不會有大罪受了。見女子說完,她立刻跪下身去,恭謹地說道:“謝主子體恤小春,我替她給您行禮了。”
床上的人兒似是看不過去,催促著知琴起身,“倒像是你犯了錯似的。才這麼大點兒的孩子到底是為了我受罪了。回來你親自去小廚房給她做點好吃的吧,她養傷的期間就不用當差了,月錢照給。”
想著自家主子從來都是個面冷心熱的人,總是為他們這些奴才們想,知琴心中甚是感動,隨即開口,“您快別這麼說,能為主子受累,是咱們的福氣造化,小春她該是謝主子恩典的。”
“主子,還有…我今個兒出門去買繡線,看到街面上老百姓都在議論紛紛,有傳言說皇上要給您…和宰相爺賜婚。就是不知道傳言真還是不真。”知琴是知道主子最忌諱說三道四的人,說這句也是思索了再三才決定吐出口的,是以說的時候仍有些猶毓。
“這個事你沒回來之前,我就知曉了。既然皇上沒有下旨,就做不得真。就算是真的,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女子不加思索開腔,竟有些玩味兒。
看著自家主子口氣極為輕鬆,知琴忍不住,“主子當真要嫁給宰相爺?那咱們的計劃……”其實她是很想說,“自古以來都是我的地盤我做主,在人家的地盤哪能自在來去呢。”
“嫁呀,為麼不嫁?若是皇上的聖旨來了,我還能抗旨不成。宰相府雖然不是咱們的地盤,可也不是襄親王府其他人的地盤,所以於我們而言換個地方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話到了這當間,說這話的人已經全然不是虛弱樣兒,臉上還隱隱有著一眯眯開心?興奮?欣喜?說不上具體,總之有點算計的味道。
沒等知琴消化完耳朵裡的話,女子又幽幽得說,“琴兒,裝病也是個辛苦活呢,更何況是天天裝病,三五不時的還要大病一場,我是真累了。”彷彿她是真的受了天大的累似的,只是這話帶了些調皮的意味。眼前的麗人,這哪裡還是剛剛那位病西施。
“主子……小心隔牆有耳。”知琴雖是沉穩,也還是因為她家主子的調調太過驚人,不免擔憂。心想,“哪有像您這麼大大咧咧說自己裝病的主兒。”
“我的閨房怕是藤園裡最乾淨的地方。若這裡都不得我喘口氣,這地兒是真不用呆了。”
“是,是奴婢多言了。”主子調笑,婢女的口氣也是有些放肆了,想來這對主僕是私下慣了。
知琴內裡雖還是不明白主子緣何不反對這門婚事,心裡確是知道女子已有打算,是以不再多言,蹲身行禮告退,轉身出了房門尋劉嬤嬤去了。
------題外話------
煩請走過路過的親們,留個腳印給清露,麼麼!希望大家支援一下哈!
第四章 馨院母女
內間再次迴歸寂靜,女子起身走到屋內的黑漆鏤空雕花妝臺前,拉開梳妝檯上多寶盒的抽屜,取出了一個五彩鞠球。縫製鞠球的布面邊緣已經起毛,色彩卻依舊鮮豔明亮,看得出主人是很細心的儲存著。滕鷹雙眼中漸漸瀰漫一層霧氣,似是在回憶著什麼畫面,口中喃喃的說道:“玄毓,這麼多年不見,不知再見時,你還能否認出當年那個哭哭啼啼的小姑娘。可惜世事變化無常,你我已不若孩童時期奠真無邪。玄毓,縱使再見面,我們亦不能如當年那般真心相待了。”
後面這句話的語氣不復先前喃喃自語時的溫柔,她的眼神恢復清明,一絲冷然之氣凝聚其中。
藤園發生的這場突如其來的風波隨著日頭西下逐漸平息下來。到了晚膳的時候,小春也已經由劉嬤嬤從刑事房領了回來。雖是捱了板子,因有了滕鷹的吩咐也沒受多大的苦楚,反而是休息的幾天知琴她們念她年紀小都給她多一份兒的好吃的,索性樂壞了這個丫頭。
此刻滕鷹正在劉嬤嬤和知琴並幾個丫鬟的服侍下安然的享受著晚膳……
而西邊馨院的正房大廳中,某些人也正用膳呢。
原來那二進院落分為三部分:中間是一片兒的小景,地面用六稜石子組成圖案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