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祖母吃了一碗元宵,賞了一回花燈之後,豆豆和元湘藉口要向元徵討要一幅古畫,把他拉到了書房裡。
聽完女兒們的講述,元徵也十分著急,把手下最得用的人都派出去尋找公孫墨。
此時已經三更天了,元湘一臉的憔悴讓元徵和豆豆看了不忍,便吩咐她早些回房休息。
元湘知道此事急不得,只好聽從父親和妹妹的建議回了攬月閣。
元湘走後,元徵和豆豆才算是說出了心裡真正的想法。
“沅兒的意思是這件事情是你母親做的?”元徵心裡也清楚這件事八成和顧朝有關,但還是忍不住問了女兒一句。
豆豆輕聲道:“我也只是懷疑,這件事實在是太過湊巧了,以母親的脾氣來看,這種時候放姐姐出去逛燈會本就有些反常。”
背後議論長輩是很不禮貌的行為,況且母親再怎麼說也是爹爹的結髮妻子,有些話豆豆不好說得太直白。
元徵知道她的顧慮,心裡暗暗嘆息了一聲,因為自己多年的教導和顧朝幾次不管不顧的傷害,如今二閨女遇事也變得謹小慎微了。
他無比懷念當年那個心直口快喚自己“老伯”的女娃娃,挺著小胸脯,揚著小脖子,傲嬌的小模樣讓人心醉。
這便是成長的代價,長大了懂事了,卻再也沒有了那樣純粹的快樂。
他的心裡又酸又澀,伸手揉了揉豆豆的發頂:“沅兒也早些回去休息吧,睡不夠明日有了黑眼圈就不漂亮了。”
豆豆知道爹爹是真的心疼自己,她也不想讓爹爹擔心,乖巧順從地離開了書房。
回到挽星閣已經快四更了,小丫鬟們早就被採青採桑打發回屋睡覺,她們兩個卻還在偏房裡候著。
只是炭盆燒得太暖,兩人都打起了瞌睡。
豆豆輕輕把兩人拍醒:“你們倆怎的不去睡,大冷的天兒這樣乾坐著。”
採青打了個哈欠笑道:“那樣豈不是沒人伺候姑娘了,那還要我們這一大群丫鬟作甚。”
邊說邊把早就備好的小手爐塞進豆豆手裡,又吩咐採桑到小廚房提了一銅壺熱水,主僕三人一起上了三樓。
伺候著豆豆洗漱,替她散了頭髮換了寢衣,兩人離開內室,自去外間床上躺下不提。
豆豆其實一絲睡意都沒有,只是有些問題不是你冥思苦想就能解決的。
何況大晚上的,就算是睡不著在床上躺一躺也好。
她端著燭臺走到床邊,卻發現腳踏上坐著一個胖乎乎的小丫頭,腦袋整個拱在床邊,早已經睡著了。
因為房間裡光線不好的緣故,她和採青採桑方才竟沒有看見這裡有個人。
豆豆暗暗好笑,自己還有好些問題想問她,她倒是送上門兒來了。
只是……身為“奸細”的她一點兒防備心都沒有,這樣的姿勢都能睡得這麼熟真的好麼?
也不知道大白湯圓知道了會不會生氣。
“喂——麥穗兒,醒醒——”豆豆拍了拍胖麥穗兒的臉蛋,輕輕喊了兩聲。
胖麥穗兒揉了揉眼睛,見是豆豆便慢悠悠站了起來,揉著小肥腰小聲嘟囔道:“姑娘您可真磨嘰,等了半天也不見你回來,害得人家就這麼睡著了,現在腰痠背痛的……”
豆豆白了她一眼道:“就數你矯情!誰讓你在這兒等我啦,再說了,放著這麼大一張床不會上去睡吶?”
聽她這麼說胖麥穗兒如何還會客氣,把腳上的繡鞋一瞪就爬上了床。
豆豆指著地上的繡鞋笑道:“喲——這是誰家的大腳妞兒,鞋可真夠大的。”
其實胖麥穗兒的鞋不是大,而是肥,和豆豆那雙小巧玲瓏的繡鞋比起來,一隻足有兩隻肥了。
胖麥穗兒氣呼呼道:“您要想打聽事兒就趕緊上來,不想聽奴婢可要走了。”
豆豆道:“還知道自己是奴婢吶,脾氣比你主子都大,看我不去他那裡告你的黑狀!”
嘴裡說著,她也十分迅速地把燈一滅,繡鞋一蹬快速竄上了床。
“說吧。”豆豆把棉被往身上一蓋,笑嘻嘻道。
胖麥穗兒倒是稀奇了,啥都不問讓自己說什麼?難道一來就想問霍……
果然,耳邊傳來了豆豆的聲音:“你的事情本姑娘已經不想聽了,就說說你是怎麼做到一眼就認出霍駿的。”
胖麥穗兒嘟了嘟嘴道:“姑娘應該知道主子是霍小王爺的好朋友,所以霍家的事情奴婢全都知道。”
“全都知道?”豆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