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要臉面的。
同霍小王妃之間的那些恩怨馬明瑞本是不太想在外人面前提及的,畢竟最終吃虧最大的人正是他自己。
雖然宇文懌並不是什麼外人,而且在座對的諸位也不至於因此笑話他。
可事已至此似乎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他嘴角一彎道:“霍小王妃三年前去過涼州白虎營,和在下有過幾面之緣。”
其實這事兒還真怪不得宇文懌,身居高位的人自是不可能事必躬親,加之永泰帝對他們兄弟要求甚嚴,他自己又是個有野心的,平日裡忙得不可開交。
三年前馬明瑞等人在涼州給人下毒的事情他聽說過,甚至公孫墨也是透過他介紹才去的懷遠將軍府,但具體的細節他並沒有詳細過問。
況且那個時候馬明玉他們全都不知道豆豆的真實身份,只把她當做一個身份普通想要攀附權貴的女孩子,就算是宇文懌詳細過問了也沒有什麼用。
霍驍和豆豆大婚後,馬明玉等人知曉了小王妃正是當年的鐘離小將軍,卻再也沒有尋到機會對宇文懌說,陰差陽錯之下他竟然到現在也不知道豆豆去過涼州白虎營的事兒。
但他畢竟還是聰明,很快就把豆豆同三年前那件事情聯絡在一起。
他眉頭一皺道:“莫非當年你們在涼州時想要算計的人就是元沅?”
馬明瑞有些慚愧道:“那時霍小王妃女扮男裝去涼州同霍小王爺私會,和明玉結下了樑子,正好王爺替家父尋得良醫……這事兒是我們一時大意,早知道她的身份……”
宇文懌怒從心起,這都是些什麼人,什麼事兒!
不曉得身份便可以隨便得罪,甚至謀算人家的性命?
就算元沅只是一介普通民女,只要他得了霍驍的青眼,便不能等閒視之,更不能隨意輕視欺侮。
難怪元沅前年回京之後對自己的態度變得比第一次入京時愈發冷淡,還有霍驍也是越發不愛搭理自己,原來根源在這裡!
虧得他還三番五次厚著臉皮去討好他們夫妻,他們倆背地裡不知道怎麼笑話自己呢!
只是現在還計較這些有什麼用?在這種關鍵時刻,馬家也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他儘量用溫和的語氣道:“明瑞表兄,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只是元沅這個女人絕不容小覷,霍驍雖然不在京中,卻給她留了不少的人手,這次如果不是依巧機靈,明玉手中對的半塊兵符也送不出來。”
依巧過去在涼州的時候就是專門替馬明玉打探訊息的,又是馬府的家生子,忠誠度和能力都沒有問題。
聽說兵符是透過她的手送出來對,馬明瑞心裡的疑惑少了些許。
他沉聲道:“兵馬在下已經全數帶進了別苑交由王爺指揮,只是您有幾分把握?”
自從卸掉軍職,這三年來馬明瑞全副身心都投入在訓練這支私兵上。
可以說這個世上沒有誰比他更清楚馬傢俬底下養這支軍隊有多艱難。
馬家雖然是世家,又出了一名賢妃娘娘,可依舊不具備豢養私兵的財力,恪親王那邊的確也給了泰王不少支援,但比起養兵的花費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更何況泰王要想成事,拉攏朝臣又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當年養父何至於選了蘭州首富的女兒做自己的妻子,讓養母至今心裡依舊不平。
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得到多少就得成倍回報,馬明瑞一直都是個知恩圖報的人,對此並不覺得有多委屈。
說起來,他這個同馬家沒有絲毫血緣關係的養子,為了泰王殿下坐上那個位置也著實付出了不少。
可如果此次舉事最終竹籃子打水一場空,馬家闔府都不會有什麼好結果,他馬明瑞這輩子就是一個笑話,一個可憐蟲。
宇文懌面上顯出一絲嘲諷,富貴險中求,更遑論帝位?
他面色淡淡道:“如果等到有十成把握再動手,你覺得那把椅子還能輪得到本王頭上?”
他把臉轉朝正面,朗聲道:“諸位請放心,本王同恪親王早已經達成協議,他會一力支援本王登上帝位。”
在座的蘇家老少人等一聽此言,視線全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半晌沒有說話的恪王世子宇文曜。
宇文曜終於動了動他的薄唇:“諸位無須懷疑恪親王府的誠意,父王已經年邁,如若不是宇文昭逼迫太過,他老人家依舊在登州頤養天年,而本世子更是過慣了清淨閒散的日子,早已經萌生退意。”
言下之意就是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