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懸在了我們的當頭,遠處的沙山與沙海上,形成了一層一層的熱浪,空間彷彿產生波動,強大的光線令人頭暈目眩,我忽然想到那些乾屍,他們不就是如同我們這樣,茫茫的來到這裡,又默默的死去嗎?很多人渴望與大自然零距離接觸,但是,山清水秀的自然和荒涼高遠的自然帶給人感受會大不相同。
“前面有土坡!我們去那裡休息下。”李嵐奇給自己定了一個目標,而只有目標才能指引我們一刻不停的前行,此時那駱駝就在我們的不從遠處,它走不快,似乎快要死了,但是我知道,跟著它一定可以找到綠洲。
下午2點,我們三人終於走到了那座小山的下面,這個地方與其說是山倒不如說是一個土坡,而且整個土坡在這一帶算是地勢最高的了,我們在土坡的北面那僅有的陰暗處躲避了下來,這個時候胖子明顯已經不行了,太渴了,水份的流逝在這個地方出奇的快速。這個時候整片地域猶如蒸籠一般令人窒息,風也是乾熱的。
我們三人大口大口的灌下一瓶水,忽然發現按照我們這樣的喝法,可能一天還差不多,兩天是完全不可能的。
正說著不遠處駱駝停了下來,沒過一秒它便轟然倒地。
“媽的,駱駝都死了,我們怎麼辦啊!”胖子心涼了一半。
“地圖呢,地圖上怎麼寫的?”
“我們已經徹底迷失了方向。”我攤開地圖,指著地圖上的線路說道。
接著我們用手錶的指標校準了方向,忽然發現這駱駝走的路線居然是去往羅中鎮的路線。而我認為去城鎮的道路上一定會有公路和綠洲,只要到了那裡,我們存活的機率就提高了一倍。
只是我們這樣靠著徒步的走,也不知道要走多久。漸漸的日落西山,太陽的餘暉,灑在這片古老的土地上,此時已經沒有了沙漠,只有滿是石頭的硬土地,在大自然的力量,風落下,將石頭吹成奇形怪狀的樣子。
下午6點,地面的溫度開始慢慢的降了下來,我們三人坐在一處露天的鹽礦之上,希望著到了天黑能看見有電器的亮光出現在這裡。
可是依然沒有,我們只能埋著頭苦走,李嵐奇中途對我們說,我們得天黑趕路,白天休息,讓身體不要再烈日下行走,如此就可以儘可能的保持體力,以及儲存體內的水份不被蒸發。
我點了點頭,覺得李嵐奇說得對,可是我們白天已經走了一天,巨大的精神和肉體壓力,使得我們喘不過起來。
“熬不過去了。”胖子走在這片被汽車輪胎扎爛的鹽鹹地上,徒自的倒了下去,我急忙衝過去抱住他,看見此時胖子的嘴唇已經是極度乾裂,毫無血色了,而它的水袋和揹包裡早已經是空空如也。
我看著李嵐奇,李嵐奇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富家子弟,始終是富家子弟。”
然後便掏出自己的水袋,掂量了一兩下,餵了胖子幾滴。
很快胖子醒了過來,他舔了舔嘴唇,似乎感受到了方才水滴滑過的感覺,他看著我問我:“我們是不是要死了!”
我笑著告訴他:“我還有一袋水,我們晚上趕路,白天睡覺,還可以支撐一天,而且.......。”
胖子卻壓根沒有聽那麼多,很快他在我懷裡睡去了。
“睡吧!睡吧!”李嵐奇此時也是毫無辦法,只能順著胖子一起睡去,沒過多久他也是打起了鼾。
都累了,都累了。我把胖子放在一邊,自己也就地躺了下去,此時我們已經感覺不到黑夜的寒冷,只有耳邊呼嘯的風聲,死亡之海名副其實。
第二天我們又走了半天,終於水源徹底告捷。
我看著已經昏迷過去的胖子決定出去找點水,或者......或者就要用到最丟臉的辦法了。
“你去找綠洲吧!”我在這裡照顧吳總,如果半個鍾你還沒有回來的話,我揹著他過去。
“你能背的動他嗎?”我看著說話都費勁的李嵐奇,心裡露出了一絲不安。
“別管我們了,你去吧!”李嵐奇揮了揮手,把胖子放在地上,解開了褲腰帶。
“喝尿?”我轉過頭,往前走去,一邊走一邊哭。
“走吧!能走就走吧!莫要回來了。”李嵐奇背對著我揮了揮手。
我此時也沒有回頭,只是用盡渾身的力氣放聲高歌。
“我要穿越這片沙漠
找尋真的自我
身邊只有一匹駱駝陪我
這片風兒吹過
那片雲兒飄過
突然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