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北方,看著帕瑟芬妮和梅迪爾麗陷入可能的危險,甚至受到折磨。
從本能的角度看,她們可能遭受的一切都只是普通下級生命體神經系統的反應而已,屬於不必計入的因素。只要取得勝利,就能得到她們完整的資料,那時憑藉已有生物培養技術足以將她們復活,甚至記憶和性格都可以完全複製。複製的完美程度,則取決於蘇對她們的記憶和了解。在右眼深處,飄浮著一枚微小的符號,裡面記載著有關於帕瑟芬妮和梅迪爾麗的一切。這算是本能饋贈的禮物,有了它的存在,蘇才能安定下來。
但是,本能甚至是更加危險的敵人!
從復生的那一刻起,意識最深處泛出的冷漠和冰寒就如地獄中吹上來的幽風,緩慢卻穩定地侵蝕著蘇的一切,他的愛,他的恨,他的歡樂與痛苦。在抵抗和掙扎的過程中,蘇發現這種冷漠幾乎無可阻擋,它悄無聲息,卻又無處不在。它引導著蘇,讓他從高高在上的天空中俯視眾生,並從橫跨時間長河的角度闡釋世界。當視野足夠寬廣,時間跨度動輒以千百年計時,就會發現人們原本的堅持與信念,往往是如此的無稽和可笑。
它是正確的,而且無可辯駁。
蘇不願承認,它所引導的,正是應該屬於他的視角。所以,這一次和本能的對抗,只有奇蹟出現才有可能勝利。然而,奇蹟已經在它考量的範疇之內。
所以,蘇在想方設法增強著身為人類的體驗,並不惜為此走向極端。他沒有辦法保住已有的情感,那就只能創造出新的情緒波動,透過這種方式擺脫正一步一步接近的漠視這個世界的命運。
現在,蘇已能清楚感覺到它的影響。比如說意識中帕瑟芬妮和梅迪爾麗的影像,就已經有些模糊了。
他從大床上跳下,拉動床邊的繩子。一分鐘後,老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門口,低聲詢問蘇有什麼吩咐。他的目光非常的嚴謹,焦點從不曾移動到床上那兩具誘人的少女身上。老人的嚴謹讓蘇十分滿意,他點了點頭,吩咐著:“拿點酒來。”
“您需要什麼酒?”老人恭敬地問。
“隨便什麼,只要夠勁就可以。”
老人領命而去,過了幾分鐘,就端進來整整三瓶的烈酒,小心翼翼地把托盤放在桌子上,然後退了出去。
蘇開啟酒瓶,倒滿杯,一飲而盡。滿滿一口的烈酒入腹,即刻燃燒起來。是真的燃燒,而且極度迅猛,所有的熱量和水份都被瞬間吸收,化為身體能量儲備的一部分。蘇怔了怔,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於是十分鐘後,一個新的臨時性消化器官生成,烈酒入腹,象平常人那樣被吸收,並且刺激著神經,給蘇帶來醉酒的感覺。
三瓶酒很快見底,已有七分酒意的蘇輕輕嘆了口氣,坐直了身體,隨著吐出的氣息,所有的醉意如退潮般消失。其實他就知道,想要保持完整的人類感覺很不容易,三瓶烈酒只是再驗證一下這個過程而已。
蘇已經不需要睡覺了,在這個夜晚,起伏的思緒又逐漸被冰寒和冷漠所替代。
蘇開始思索完善身體需要做的事。
瑪卡城的資源有限,想要調製出更加強大的生物武器,各種型別的基因必不可少。而且蘇目前身體所需的能量已經十分龐大,只靠他自己進食的話,很快就會進入到哪怕從早到晚不停的吃,也需要三五年才能進化一點的地步。蘇已經想好了應該如何解決這個問題,現在需要的只是找到具體實現的方案。
就在他思索的時候,臥房中忽然響起了嗡嗡的輕微振翅聲。一隻有半個手指大小的吸血蚊從窗戶飛了進來,在臥室內飛旋著。吸血蚊有大有小,大的可以有半個手掌大,小的甚至比普通蚊子還要小一半。體型差異也是受到強烈輻射後,物種基因不穩定的表現。吸血蚊是熱帶最常見的昆蟲,而且往往攜帶著多種寄生蟲和病菌。如果是在舊時代,它們足可以掀起一場災難。但是現在,初級能力者都有用匕首在空中切斷它們的能力,而土著人可以散發強烈體味,這種味道幾乎可以驅除一切昆蟲。
這隻吸血蚊吸引了蘇的注意。當碧色的目光投注在它身上時,立刻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拖著它飛到了蘇的面前,並迫使它停留在蘇的手心。它拼命地振動翅膀,卻無論如何也逃脫不了力場的束縛。情急之下,它忽然伏低了頭,用鋒利的口器切開蘇手心處的肌膚,狠狠地刺了進去!這麼大的吸血蚊,一口叮下去就會留下一個血孔。透過半透明的口器,可以看到鮮紅的血液正不斷流入它的腹中。
蘇碧色的瞳孔中央,正浮現出這隻吸血蚊的影像,而且不斷透明,將它從內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