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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人這般智慧如海,最後還不是一瞑不視,與草木同腐麼?薛秋谷重重地咳了一聲,道:“公孫元波,聽說玉鉤斜案繫於你身上,這話可是當真?”

公孫元波模稜兩可地笑一笑,道:“也許是的,但薛秋谷你如今還想破案立功麼?”

薛秋穀道:“這也不算是奢望,對不對?”

公孫元波徐徐提起手中緬刀,精光射目。一股凌厲刀氣湧去,使敵人有透不過氣之感。

他的聲音宛如在牙縫中進出來,道:“薛秋谷,你說得對或不對那無關重要,我公孫元波這一刀你若接得下來,咱們再談不遲。”

薛秋谷雖是感到他刀勢銳不可擋,但仍然不捨得放過這個機會,大聲道:“接你一刀是小事情,那玉鉤斜之謎,才是我薛某人念念不忘的。”

公孫元波搖搖頭,道:“你錯了,我公孫元波這一刀你若接得住,便是勝負已分,亦等如你破了玉鉤斜案啦!”

薛秋谷更感興趣,忙道:“你一刀就分勝負?這話怎說?”

公孫元波道:“我這幾個月來,唯一的成就是能將全身功力盡聚於這一刀之上,是以我這一刀你接不住並不出奇。若是你接得住,我便成為你網中之魚、甕中之鱉了!現在你明白了沒有?”

薛秋谷恍然地“哦”了一聲,道:“原來如此。這樣說來,玉鉤斜案能不能破,關鍵是在你身上了?”

他仍然念念不忘玉鉤斜案,因為他實在忘不了萬貴妃親自面告的諾言。她以柔美清晰的聲音說:“誰要是破得玉鉤斜案,取回內庫失寶,當賜以裂主封侯、子孫世襲之賞,還有”她的聲音忽然消失,濃豔的面上泛起醉人的媚笑,在那能說話般的眸子中,已表達出沒有說出來的話。

薛秋谷還記得自己的心“噗通噗通”地跳了一陣,天啊!如果能跟這個當世尤物睡一覺,把皇帝的寵妃佔為情婦,縱然只是一夜風流,卻已不枉這一生了。

公孫元波那股駭人的刀氣,使薛秋谷打個寒呼,不覺退了一步。

“這小子可沒有瞎吹,這一刀果然是生死立判的絕藝,不過他能有多大的氣候?”薛秋谷想,全身功力也運聚雙掌上。只見他露在外面的兩隻手掌,由齊腕處起以迄指尖,陡然變為紫黑色。

公孫元波催動刀氣,發出更強大凌厲的壓力。他早就知道薛秋谷的“紫血玄風掌”獨步武林,如今初試鋒芒,果然不同凡響,刀勢上非得再增加功力不可!

他的寶刀原式求變,腳下也不曾移動。但蘊備未發的三成內力,隨著心念流注刀上,加入已經攻向敵人的氣勢中,源源湧出。

薛秋谷只支撐了一下,面色漸漸漲紅。那公孫元波寶刀的壓力越來越變得古怪,竟然是作漩渦式卷繞著他,以致除了衝激的力道之外,還有吸攝的力道。

因此薛秋谷不但要向前抗拒,還得分一部分力量定住身子,以免腳下移動,失去了重心。

這麼一來他必須釘牢在地面,應付敵人衝擊或扯拽的強大壓力。

他這一輩子還是第二次被整得滿面漲紅,不但如此,過了一陣之後,這個本來相當漂亮的男人,面孔上的肌肉漸漸扭曲起來,五官也歪斜皺縮,變得醜陋難看之極。

當此全力相拼、生死立判的緊急關頭,薛秋谷只求活命毫無雜念的心中,忽然浮現出一張女性的媚麗的面龐。

這張媚麗的面上泛起嘲曬的笑容,雖然仍是美麗動人,可是卻令人發生疑問。

“為什麼她要笑呢?她何故譏嘲我?難道我的忠心,我多少年來對他的奉獻,還不能博得她的垂青麼?唉!我明白了,她受盡天下男人奉承,已經不知多少智謀之士或是勇力冠世的人物為她付出了生命。人人都慷慨地這樣做,所以在她看來,男人的犧牲奉獻,已經不當一回事了。這個女人唯一要體貼奉待的是當今皇上,啊!萬貴妃,她真是害人不淺”

他突然狂笑一聲,紫黑色的雙掌“呼”的一聲拼力抵撞。

公孫元波的寶刀被掌力衝得微微向上翹起一點,可是他神色冷漠如故,全無變化。

任何人的垂死掙扎,必定強厲驚人,武林高手更是如此,所以不足為異。

薛秋谷耳邊聽到清晰的嬌軟語聲,那不是萬貴妃迷人的聲音麼?她好像在呼喚他的名字,但又好像在笑,蕩人心魄地笑他滿腔恨意暮然消失了,隨著這情緒的變化,掌力也在無形中忽然減弱了幾成。

公孫元波大喝一聲,寶刀閃耀出強烈的偉芒。風掃電掣。

薛秋谷揮掌猛擊,狂飆卷刮,卻見刀光漩飛電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