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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居庸關並不是一座城市,而是大軍鎮。屬於延慶衛,歸宣府鎮管轄,除了一道蜿蜒巍峨的長城,就是連綿不絕的軍營。
這裡是京城的北大門,遼東鎮邊軍去山西作戰,必須經過這裡。
現在,遼東鎮邊軍十之七八已經過了居庸關,但場景依舊如此壯麗,可想,一個月前又是何等光景。
回到驛站,蘇木本以為正德等人第一次出京城,必然很興奮,應該正在驛站裡吃酒玩鬧。
可一進院子,卻發現裡面寂靜無聲,只一個侍衛手把刀柄在院子裡當值:“學士回來了?”
蘇木很是意外:“大將軍呢?”
“大將軍已經歇了。”
“這麼安靜啊!”蘇木忍不住感嘆一聲。
侍衛:“大將軍說了,從今日開始以軍法勒束隊伍。大軍營盤不得喧譁,違令者斬。”
蘇木微微點頭,這個正德皇帝,做事還真是認真啊!
大約是昨天晚上喝多了酒,蘇木腦袋有些發漲。
第二日早晨睡得正香,就被一陣緊急的起床號令驚醒,抬頭一看,外面天還沒亮,正德等人就開始餵馬、吃飯。
沒辦法,只得請提起精神起來,收拾行裝。
“對了,這是朕的手敕,讓驛丞交給他們的官長吧。”吃完飯後,正德皇帝將一張寫滿了字的紙遞給蘇木:“朕這次去山西督師,來來回回至少需要半年,總歸要叫百官知道朕去哪裡了。你是侍讀學士,負責起草詔書,看看有什麼地方需要修改的。”
蘇木展開一看,果然是正德手筆,上面詳細寫了他之所以要去山西同韃靼人作戰的原因。並說,在皇帝不在北京期間,就由張太后監國,會同內閣共同管理國家云云。
下面還蓋了一方小璽。
“沒什麼了,臣這就交給驛丞。”
“那就快些走,如果沒猜錯,大臣們要追來了。”正德有些擔憂:“但時候,怕是要走不脫。”
“確實。”
收拾停當,蘇木將皇帝的手敕放在驛丞手上,只說感謝延慶衛的各位將軍的盛情款待,自己公務在身,不敢耽擱。這裡有一封信,煩請轉交給將軍們。
然後,眾人也不耽擱,出了關,飛快地向西奔去。
軍隊雖有點卯制度,可驛丞地位卑微,根本沒有資格參加軍中的會議。
見蘇木遞過來一封信,以為不過是普通的感謝信一類的東西,也沒放在心上。就先放到一邊,準備午後在去拜見軍中大將。
等吃過了晚飯,突然間,外面傳來一陣喧譁,定睛看去,卻看到延慶衛的軍官們都是一臉蒼白地簇擁著一個身穿大紅官服的文官過來。
“人呢,人呢?”那個文官一把抓住驛丞的領口就厲聲大喝。
“什……什麼人?”
一個軍官叫道:“快老實回大人的話,就是昨夜和蘇學士一道來的那群人。”
驛丞:“蘇學士他們天沒亮就出發了,騎的有是快馬,估計現在已經到懷來衛,不,搞不好都到保安州了。”
“什麼!”那個文官大怒,一記耳光抽到驛丞臉上,竟然是氣急敗壞了。
驛丞莫名其妙地吃了一記耳光,又見到這麼大陣仗,知道出了不得了的大事。忙掙扎著叫道:“大人,蘇學士走的時候還留了一封信,說是叫小人呈給官長。”
“有信,快把來看看!”文官一把從他手頭搶過蘇木的信,低頭只看了一眼,就撲通一聲癱軟在地。
“大人。”
“大人,你怎麼了?”
文官坐在地上,一把推開來攙扶他的軍官,突然放聲大哭起來:“陛下,陛下啊!”
“什麼,陛下……”所有人都呆住了。
一個軍官大著膽子問:“大人,什麼陛下?”
“萬歲爺就在蘇木一行人當中。”
“啊!”
“走了萬歲,我還有什麼面目去見李閣老,去見楊閣老!”
那文官也不哭了,一咬牙站起來,低著頭就朝牆壁上撞去。
“大人,不可!”旁邊人的人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抱住。
“放開我,放開我!”
正糾纏著,突然間,外面又有人喊:“楊閣老來了。”
場面頓時一靜,那文官也不自殺了,同時轉頭看去。
卻見,又是一大群人走了過來,為首的正是內閣次輔楊廷和和閣臣楊一清。兩人趕了一天一夜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