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有石綠、藤黃、硃砂和赭石給地圖上了色。
不用問,綠色代表的是平原,黃色由淺而深分別代表高原和山脈。
整個張地圖也被他用墨線,以十里路為一格變成一張大得驚人的棋盤。
至於棋子,他花了兩錢銀子讓木匠在一天只內做了三十來個。模樣仿照國際象棋,馬頭代表的騎兵,鐵盔代表重灌步兵、箭頭是弓兵、圓頭則是輕步兵,馬車是輜重隊。
一個棋子代表一個百人隊。
如此,花了三天時間,這個遊戲總算做好了。
說來也怪,胡順那邊還是沒派人過來催,估計是對蘇木信心十足的緣故。
這一日中午,等朱厚照耀一到。
蘇木將地圖一照,大笑:“妥了,且看,山西輿圖!”
一張碩大的,效果逼真的圖紙出現在眾人面前,上面上山川、河流、湖泊、城市一目瞭然,精美得就好像是一件藝術品。
只看了一眼,朱厚照就抽了一口冷氣,突然叫了一聲:“整個三晉大地,盡在本宮眼底。原來大明的江山社稷,是這般模樣!”
看著奔流東去的黃河,看著巍峨的太行、呂梁二山,朱厚照如同親見,被這渾厚滂沱的氣勢驚得渾身顫粒。
此刻,在這個十四歲的小孩子心目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這就是本宮將來有繼承的天下,原來天下就是這樣啊!
而在以前,對未來的太子來說,世界,不過是皇宮或者說北京城頭上那一片不大的天空。
……
朱厚照面上的震撼自然逃不過蘇木的眼睛,他心中也是異常得意:地圖這種東西說起來簡單,可真要畫出一張逼真的圖紙,卻需要近現代科技的支援。你得派出大量的人手測繪,甚至還要用上衛星。我憑藉記憶畫出的這張圖雖然在現代社會拿出來,肯定會要人笑掉大牙,可落到古人眼中,卻只有驚為天物的份。
將一大盒棋子扔過去,又將一本寫滿遊戲規則的小冊子放在桌上。
蘇木道:“你怎麼琢磨吧,等讀懂了規則,咱們再玩玩。”
一看到兵馬,朱厚照就來了勁,立即攤開小冊子,和劉瑾一起研究起來。
這兩個傢伙資質不錯,到了黃昏時分,竟然弄懂了個大概,有模有樣地在地圖上擺弄起來。
趁他們研究戰棋遊戲,蘇木得了個清靜,加上地圖已經畫完,手頭無事,索性又開始寫起小說。
這一次卻是非常順利,也出了狀態,一口氣就寫了兩千字。
蘇木心情大爽:“好了,好了,就到這裡,你們都回去吧!”蘇木動手趕人。
朱厚照:“子喬,我能不能把這圖帶回去,晚間在研究一下。”
“不行,不行,棋子和小冊子你可以帶回去,地圖不行。”開玩笑,光這張圖就花了蘇木三天工夫,如果這小子拿回去就不還來,或者弄壞了,那就麻煩了。
“罷,我明日再過來吧。”朱厚照大為失望,只得帶著劉太監悻悻而歸。
終於找回了碼字的感覺,閒著無事,蘇木也恢復了一個多月前的生活習慣,開始晨跑。最近一月缺乏鍛鍊,身子都硬了。
只不過,身邊沒有了那姓朱小子,跑起步來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出了一身汗,蘇木也沒急著回家,索性去了一家廣州人開的茶樓吃早點。
大明朝自從土木堡一戰之後,又休養生息了幾十年。資本主義萌芽蓬勃發展,國家正值最繁榮的時期,南風漸進,嶺南、江浙一帶的生活方式逐漸入侵京城。
城中的有閒有錢的文化階層逐漸養成了早晨吃茶點,中午喝黃酒的習慣。
蘇木所去的這家茶樓的蟹黃湯包尤其做得好,就是價格有些貴,去的都是城中讀書相公們。
很快,這裡就成為這一片區讀書種子們的沙龍。
讀書人一多,除了說時政和功名,自然少不了風花雪月。
這也是蘇木接觸主流社會的的一扇窗戶,叫幾籠包子,要一壺香片,再聽聽街談巷議,倒也得趣。
這日,他就聽到一樁轟動全城的熱鬧事情。
前一陣子被燕娘奪去花魁名號的,萬花樓魁首雲卿要復出了。
時間和地點都已經確定。
時間是明天晚間,地點是壽寧侯張鶴齡侯府。
壽寧侯張鶴齡乃是當今弘治皇帝皇后的親弟弟,金牌國舅爺。因為仗著自己是皇帝的小舅子,未來皇帝的舅舅,這傢伙為人飛揚跋扈,是個眼睛裡不揉沙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