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據我所知,田省長、雷書記、王書記都已經表了態。”衛耿羿說道,讓朱代東去木川,原本只是傅應星胡攪蠻纏的行為,可是現在沒想到,朱代東很有可能夢想成真。當然,朱代東去木川,不可擔任市長,他原本擔任常務副市長,就已經是僭越,現在連兩年時間都沒有,就升正廳,莫非組織部真的是朱代東的孃家?
“哦。”朱代東應了一句,田海洋、雷同興、王利波這三個人,分別跟周朝輝、歐譜班、傅應星有很深的關係,看來這幾個人都很希望自己能去木川。
“你還不知道?”衛耿羿看到朱代東臉上驚訝的表情,詫異的說。應該說,朱代東與餘卓遠的關係是很不錯,而且他在省委組織部擔任幹部二處的處長也有幾個月的時間,跟組織部上上下下的關係都搞得不錯。關於人事方面的訊息,朱代東應該是最清楚的才對。可是現在,關係到他自己的事,竟然會如此後知後覺。
“這件事我確實不是很清楚,衛市長,你是從哪裡知道的訊息?”朱代東問道。
“我也是無意中聽別人說起才知道的,代東,我看你這次恐怕真的要去木川工作了。”衛耿羿惋惜的說,雖然他心裡很痛快,朱代東一走,等於就是給他讓出了位置,但是表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到位的。
“對組織上的安排,我只能服從,衛市長,如果我真要是走了,以後城建這一塊,就要麻煩你多費心了。”朱代東誠摯的說道,他知道衛耿羿找自己談話的目的,現在衛耿羿跟歐譜班也找得很近,於情於理,歐譜班都不會把這個位子再讓給別人。
“只要我是能做得到的,絕對不會讓你失望。”衛耿羿嘴角輕輕往向張了張,說。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朱代東把自己的私人手機也交給鄭陽松,“小鄭,我突然有些不舒服,得休息一下,有什麼事你先擋一下,至少要三個小時。”
“朱市長,要不要去醫院看看?”鄭陽鬆緊張的說,朱代東的身體強壯得跟運動員似的,跟他下去視察工作,自己有的時候累得半死,可他反而像是沒事人一樣。在他身邊工作了一年多時間,從來沒有見他生過病,就算是感冒也沒有發生過。
“不用了,睡一覺就好了。”朱代東說道,走到最裡面的休息室,他連衣服也沒有脫,直接就倒在了床上。還在半空的時候,他就擺出了龜息大法的姿勢,兩臂上抬屈肘,俯掌分置兩耳旁。兩臂放鬆,兩腿自然伸直,兩腳間距與肩同寬或略寬。頭剛碰到枕頭,人就已經睡著了,而且馬上進入了深度睡眠。
朱代東這一睡,可苦了鄭陽松,不管是誰打來電話,他都必須給朱代東編造一個合適的理由。而且面對各色人等,他編造的理由還不能一樣,這讓他絞盡腦汁,就差沒把真相說出來了。
雖然朱代東說是三個小時,可是實際上,他一覺睡到了下午五點。鄭陽松不敢去打擾他,只要朱代東沒有醒來,他就必須繼續編造理由。
當朱代東睜開雙眼的時候,他的腦海裡突然浮現出鄭陽松的身影,而且還是他正在用頭和肩膀夾著手機接電話的模樣,這把他嚇了一跳。朱代東馬上走到自己的辦公室,看到鄭陽松確實在那裡接著電話,而且他也確實是把頭偏在肩膀一側,把雙手解放出來,正在記著什麼。
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朱代東一時愣住了,他閉上眼睛,再聽鄭陽松的聲音,卻又沒有立體圖形。難道剛才是自己的幻覺?可是朱代東對自己的記憶力一直很有信心,自從參加工作之後,他還沒有出現過記憶出錯的情況。
“朱市長,你醒啦?”鄭陽松一回頭看到朱代東,驚喜的說,如果朱代東再不出現,他可能就真的支撐不下去了。
“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事?”朱代東問。
“大事沒有,但很多領導都打來了電話,這是名單。”鄭陽松說道,他記的是接到電話的時間、人名和對方的號碼,以及說了些什麼話。鄭陽松不愧是秘書二科的筆桿子,記得條理分明,絲毫不差。
朱代東拿過來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的記著好幾十個電話,他回到辦公室,按照對方身份的高低,判斷著事情的輕重,準準一一回電話。朱代東先回的是許立峰的電話,對他來說,許立峰不僅僅是錢飛虎秘書這麼簡單,同時也是自己的好友和知己。
在官場裡,如果想要結交幾位知心朋友,確實非常困難。不是沒有機緣和人脈,只要你在體制裡待的時間一長,就會給自己裝上一層看不見的保護層。對方想要衝破這層保護,幾乎是不可能的。而自己如果想要衝破,有的時候也會付出很大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