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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在唇邊,一支短短的竹笛。

去病一愣,以異乎尋常的敏捷反應先笑道:“不會吹笛子就不要吹,破壞了方才的好樂曲。”

齊遠遠笑道:“不過看你們興致好,也想來討杯酒喝。”

花尚和簡揚驚訝地看著齊,他們不懂得穿越之說,怎麼知道眼前的這個阿朗已經不是那個出身狼群、不通人語的野人了。齊坦然站在風中,那點匈奴族與月氏族的孽血對於他來說並不算什麼。他的目光穿過我們,直接落在酒壺上。

齊走過來,去病已經親自倒好一杯水酒,命我遞給他。我心中煩亂,不樂意受他差遣。見我不動手,去病惱道:“快點。”

“不。”我撇過頭,霍去病的眼睛有問題嗎?沒注意到我們這幾天正在打冷戰嗎?

去病沒了面子。臉上無光,只得自己訕訕地拿起酒杯:“彎彎身子不太好。還是我敬你。”齊接過酒碗,一口喝完:“好酒。”

“大漢朝的酒喝著更順口,有空來長安,我請你喝皇上的御酒。”去病興致很高,或者說裝作興致很高。“本來還帶著兩壇,被彎彎偷喝了許多,不然我們可以……”

分明是他自己拿去鼓舞士氣了,居然將這帳算在我地身上!我最怕提起這件事情,抬頭看到去病的暗笑,明白他這是故意在顯示我們之間的親熱,冷冷轉過身體。

去病地臉色白了一白。他已經一讓再讓,讓無可讓了。眉峰攢在一起,似乎開始無法剋制自己的脾氣了……

齊本來並不看我們兩個。此時將目光從我身上轉到去病地臉上。去病的臉色由白轉紅,紅到一半又開始發青……見齊在看他,沉下眉眼自己喝了一口酒。彷彿在說:“別以為我只會衝冠一怒,我也是會忍耐的!”

花尚雖然不明白我們三人的關係。也覺得情形不妙。圓滑地尋了話問起齊來。她很好奇這個傳說中自小隨野狼長大的男子如何說得一口好漢話。齊隨口編些話語搪塞著她,雙方地氣氛才略有緩和。

去病和簡揚兩個酒盞來往。互相喝了起來。“彎,我們入鄉隨俗,我也敬你。”齊一語雙關地說完,抓起近旁的酒壺往我杯子裡倒。可是,他居然在舉起的瞬間沒有察覺出,這酒壺已經空了,酒壺傾倒半晌,沒有一滴酒液流出。

去病看出他的尷尬,重新拿起一壺酒:“彎彎現在不能喝酒,還是我敬你。”他忙著倒酒,不曾防那一個酒壺也是空的,倒不出來,雙方對視一眼,齊搶先一笑:“你們真是能喝,一滴也不給我留下。”

“我這裡有。”花尚站起來,為他們兩個盈盈斟完,又給簡揚倒滿一盞,“我們一起敬白月使。”

一盞酒下去,我不知道他們心中各是什麼滋味。前晚去病的刀傷我不會推斷錯,今夜他們那心不在焉的故作熱情,我不會看走眼疑惑不能解開,我也端起茶杯:“我也喝。”

仰脖,任茶水如澀淚一般傾入口中,垂下眼瞼的瞬間,看到了齊的眼神。

……那晚,他說有話跟我說……

……那晚,他因去病透露過一絲深深地忿色……

現在,他們之間分明見過面,也分明彼此之間有過什麼約定。

純藍的瞳仁中,閃過一抹低迴幽深的眸光,無奈而感慨……轉瞬便掩藏起來,抬起頭,又是一片光明磊落。

去病半個身子攔在我面前,似乎故意要顯出我與他地親近旁人不得覬覦的模樣,略顯小家子氣。

我抿嘴一笑,管他們如何約定地?

我只管選擇我要選擇地人!

齊一如當年的澄澈與善良,我們有緣無份這不是我地錯,和他在一起我會內疚、難過,想起從前的噩夢。去病雖然渾身毛病,脾氣也差,可是和他在一起,我覺得很開心。

我轉過頭,頭上帶著的風帽跌落,那柔軟的水鳥毛堆在我頸間,如一絨白雪,去病見我冷落了他幾日,忽然蓉生雙頤,秋水朦朧,淺笑如浮。

如火焰點燃了他的容光,眸子的黑色閃亮如水,臉卻拉不下來,依舊有些繃繃的。想了一會兒,伸出一隻手將我的手腕捉住,熱熱地抓在手心裡。

齊站起來:“當見的人我也見過了。”他看著去病,“我走了。”

齊一走,我把去病的手撥開,繼續生氣:當演的戲我也演完了——看見沒有?別覺得自己是獨一無二的,你若表現不夠好,照樣換了你!

第五十二章 塞上少年秋來早

黑色身影攔在我們的面前,去病和簡揚不約而同地策馬站在了我和花尚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