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朱高熾的葬禮,也是朱七牛一手操持的。
他越來越像是一個送葬專業戶了。
哭聲,彷彿成了他餘生中必不可少的一道旋律。
然後便是朱瞻基以太子之尊繼位。
經過與大臣的商量,先帝朱高熾的諡號被定為了敬天體道純誠至德弘文欽武章聖達孝昭皇帝。
廟號則是仁宗。
雖然他這當皇帝的八個月基本沒幹啥大事,一問起正統一朝的皇帝政績來,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之所以他的廟號還能尊為尊貴的‘仁’字,皆因成宗章皇帝在位期間,政務多由仁宗主持,其寬仁待物之風源遠流長,廣為人知,人所敬仰……無不感慨懷念。
算上朱高熾,大明可就有六位先帝了。
分別是:
太祖高皇帝朱元璋。
太宗文皇帝朱標。
高宗武皇帝朱雄英。
成宗章皇帝朱棣。
仁宗昭皇帝朱高熾。
以及湊數的洪熙皇帝朱允炆。
朱瞻基繼位後,牢記父皇生前的擔憂,於是他親自到斌王府拜見了朱七牛。
“皇爺爺,關於二叔三叔,我想麻煩您一件事。”
五十一歲的朱七牛依舊是個帥大叔,修長的鬍子以及略有些花白的頭髮並沒有讓他顯得頹廢,反而更添幾分過去沒有的魅力。
年紀雖然不小了,朱七牛依舊衣衫單薄,腰背挺得筆直,時不時搖搖扇子,其它一些拉風的飾物則早已不穿戴了,就連衣服都回歸了最初的粗布麻衣,儼然是化繁為簡,追求自然。
這樣的形象,也沒少出現在以朱七牛為主的某些面額的幣鈔上。
事實是,最近這一二十年的新發的幣鈔上、總有那麼幾個面額是為朱七牛留的。
早先那些以太祖高皇帝、太宗文皇帝和高宗武皇帝為主所發行的幣鈔則持有量大大降低,雖然每年還是會以原版為模型發行新幣鈔,但總歸佔比不是太大。
朱七牛滿以為朱瞻基是來請自己出山的,問:“皇上有事但說無妨。”
“皇爺爺前些年不是賞了您一大塊草原嗎?您還從來沒去瞧過吧,不如過去住個三兩年,放牛牧馬,享受下異域風情?”朱瞻基樂呵呵說道。
朱七牛挑了挑眉。
好小子。
這是想直接把我派去草原盯著朱高煦和朱高燧啊。
你好在京城裡大權獨攬?
這可比你父皇臨終時的安排強霸多了!
或者,你父皇之前對我說的入朝輔政的話只是打感情牌,實則就為了給你今日的請求做鋪墊?
有點意思。
微微思索了片刻,朱七牛答應道:“可以,我會在草原上盯著你二叔三叔的,你在京城只管放手施為就是。”
朱瞻基長躬到地:“謝皇爺爺體諒。”
“不必多禮,你是皇帝,天下之主,你的意願誰都不能阻礙,但你切記凡事要慎重,多跟那些老臣商量,慢慢的,朝政之事你也就上道了。”
“孫兒謹記皇爺爺教誨。另外……。”
“還有何事?”
“皇爺爺家的四位皇叔該放出來襄助我處理朝政了吧?”
朱仁忠四兄弟快三十了,可朱七牛並沒有急著讓他們科考入仕,只讓他們各自挑了時間參加鄉試,得了舉人功名。
朱七牛也沒讓他們去宗人府參加宗室考核,他們也就始終沒去領那份屬於他們的世子和郡王的爵位、俸祿等。
之所以如此,一來是朱七牛表明自己無意沾染朝政的決心,二來也是孩子年紀終究不大,太早進入官場這個大染缸並沒有什麼好處,反而會疏遠真正的快樂。
反正以他們跟朱瞻基自幼交好的情分以及他們自身的能力,在朱瞻基這一朝得到重用是肯定的,沒必要著急。
就為這事兒,不少人都說朱七牛霽月高風,不結黨營私,不以權謀私,對四位小王子十分嚴厲,等等等等。
而朱仁忠兄弟四個嘛,近些年也確實越來越待不住了,尤其是看見許多同年都已經主政一方後。
雖然想要為孩子好,朱七牛卻也不會打著為孩子好的名義強行否定孩子的想法。
見朱瞻基這麼說,他估計這後面應該也有自家四個小子的小心思。
再次思索了片刻後,朱七牛道:“明年你就要改元開恩科了,便讓他們明年參加會試吧,至於他們能取得什麼功名,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