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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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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想來,我應當是低估了鄢玉的醫術。他從十歲開始研習醫學,十八歲研究心理學一直到現在,又是顧衍之的發小。講話又向來有三分保留。既然當時他告訴我他成功了一半,那就意味著他必定是成功了大半。只是我自己一直隱隱不肯相信罷了。

我低著頭邁下臺階,慢慢往前走了不知多久,突然被人一把抓住胳膊往後一拖,面前一輛銀灰跑車幾乎貼身呼嘯而過。我被人轉過身,一個焦急緊張的面孔出現在眼前:“杜綰?杜綰?”

我聚焦了片刻,終於認出他來:“你怎麼在這兒?”

李相南揮舞著雙臂很憤怒:“我還想問你想幹什麼呢!這裡是路口!剛剛是紅燈!你究竟知不知道剛才再往前走一步你就直接給車子軋過”

我打斷他的話,平靜說:“我剛離完婚。”

“”李相南瞪著我,所有話憋在喉嚨裡。接著緩緩吐出一口氣,“你贏了。我送你回酒店。”

我總覺得,十一年前在山中,滿天落霞時候,我遇見顧衍之的那一瞬,已經花光我這一生所有的運氣。

這 個眉眼英俊,帶著一點溫柔笑容的男子,他長我十歲。在我最孤單無望的時候帶我離開大山,來到T城。從此教我禮儀,教我驕傲,教我美麗,教我英語。他一點一 點帶我認識這個世界。給我滴水不漏的縱容和愛護。在我十八歲之前他是我的法定監護人。在我十八歲之後他成為我的男朋友。在我二十歲之後他是我的合法配偶。

我想不出他曾錯過任何一絲一毫的遺漏。他已經給我嘗過這個世界上最甜美的味道。於我自己,甜美到假如我的生命真正就此戛然而止,也不覺得再有什麼遺憾可言。

我回到酒店,說了句“謝謝啊”把李相南關在門外,然後關掉手機,悶頭撲到床上開始睡覺。不知睡到了什麼歲月,直到被小腿傳來的一陣一陣骨痛感驚醒。慢慢坐起來小心揉搓了兩下,已經是滿滿一頭的冷汗。

這 樣的疼痛這幾天一直都有。鄢玉曾經提過的失眠和食慾減退也有所體現。有兩回是半夜時候好不容易睡著,又很快給痛醒,然後輾轉反側。還有時候會覺得有一些低 燒,但症狀時輕時重沒有定準。我在嚴肅考慮要不要給鄢玉打電話,又擔心他會幸災樂禍說早不聽他的話。但終究還是疼痛戰勝了一切。咬著牙摸索到一旁的手機, 開啟螢幕後,一條簡訊冒出來,來自葉尋尋:“你跟顧衍之離婚了?!”

最後的兩個標點符號充分表達了葉尋尋的震驚心情。我考慮了一下,還是跳過簡訊,先給鄢玉打了個電話。那邊聽完我的要求後語氣格外平靜:“很疼吧?是不是覺得恨不得把骨頭掏出來一把敲碎一樣的疼?早跟你說過你需要止疼片,不聽是吧?終於現在得意了是吧?”

“”我咬著牙低聲下氣地說,“我錯了。”

“去找李相南。我把藥片提前給他了。”

等我去找李相南的時候才發現鄢玉留有的不僅僅是止疼片。還有各種骨癌晚期的相關藥物。李相南企圖把這些藥物都騙我說是止疼片然後哄我吃下去,被我面無表情地拆穿:“你當我文盲是不是?”

他 跟我對峙半晌,最終屈服在我手下。老老實實把止疼片給我。一面說:“鄢玉跟我說你要補充一些高營養高蛋白的東西。還有,這些天能不出門你就不要出門了,鄢 玉說你現在骨頭脆弱,很容易弄成骨折之類。而且走路走多了還會讓病症加重。所以我覺得你還是臥床休息幾天”

他的話在我的眼神底下越來越小,最後消失。我說:“謝謝你的叮囑啊可我不想臥床休息。十天以後我畢業論文答辯。答辯完了我就回去西部山區。”

李相南仔細觀察我的表情,然後斬釘截鐵說:“那我跟你一起去。”

“我去陪我父親。你去做什麼?”

“我去西部支教啊。順便照顧你。”李相南不假思索,然後又補充,“我告訴你啊接下來我跟定你了,你不讓我去我也會去。”

我看了看他,抓著止疼片轉身就走。李相南在身後亦步亦趨:“哎剛才你在房間裡做些什麼呢?”

“你想說什麼?”

他沉默了一下,若無其事地說:“也沒什麼。就是這幾天你先不要上網了啊。有些新聞在胡說八道,省得你無意間看到覺得糟心。”

我剎住腳步,琢磨了一下他這話裡的意思。回過頭來:“媒體曝光了我跟顧衍之離婚的事?”

李相南頓了頓,看著地上慢吞吞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