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嘛,總希望可以開創個什麼歷史的先河,這個提議,韓大學士明顯是心動了。
“嘿嘿——郡主聰慧京城聞名,憑一己之力也足以把新劇種新影戲推遍大宋,老夫就不沽名釣譽了吧?”
這就是有門兒,阿圓臉上都是恭敬與忐忑,奉上自己的塗鴉手書,鄭重的說道:“小女子哪裡有那個本事?費了好久的功夫,才煎熬出一堆白話文字來,出彩之地還需要老大人來冥思苦想,轉換些詩詞歌賦才算完美。”
這話說的夠實誠,韓老大人高興了,接過阿圓手裡的紙張,近看又遠看,眯著眼,又皺起了眉頭。
“這是用什麼東西所寫?黑乎乎螞蟻一般——”。
阿圓幾乎暈倒,韓大人老了嘛,眼睛花了,看不清楚炭筆勾畫的小字,自己怎麼沒提前想到呢?
正好,韓大學士還不知道內容。
“老大人眼神差了是吧?無妨,回去後我就安排人做件寶貝給您,保準看什麼都跟年輕時一般清楚。不過,您可不能嫌棄我的文筆太差,內容太粗,無論如何都得幫我改好劇本——”。
阿圓的杏核眼狡黠的眨了眨,估計萬一知道了這是要歌頌雙胎,老大人就不肯踩這攤爛泥了。
“哼!郡主要是真能解決了老夫的眼睛問題,憑你寫的什麼草包東西,老夫都能給你改出錦繡文章來!”韓大學士對於自己的專業領域,那是非常的有信心,完全忽略了其中的主題內容。
阿圓笑靨如花,抱著劇本告辭,這東西現在不能留下,萬一被個眼睛好的看了,再讓老大人變了卦可不好。
家裡又皇帝賞賜的透明水晶寶石,請首飾匠即刻打磨,多折耗一些材料,總會有成功可用的兩個凸鏡片,再箍上個眼鏡架子,大學士嘛,身份不低,用銀的來做。
皮影所用的材料也都選好了,阿圓勾畫了一個將軍形象的側面圖,交給皮匠師傅裁製和著色。
這也需要反覆試驗,皮影的頭部、四肢都必須可動,藝人得用細長的支條牽制表演。
只要這一個做成功了,剩下的做多少就都輕車熟路了,匠師們都很興奮,對於新生的稀罕物件,人們普遍要感興趣的。
置一塊白紗布作螢幕,狀如小電影的銀幕,以備匠師們試驗所用。皮影操作者可以站在螢幕下,將皮影緊貼螢幕上,從背後打出燈光,觀眾則坐在燈光對面方向觀看。
至於收到府中的戲子,這幾天關在小院子裡練習手執幾根細條操縱紙板人,五天後考核。
皮影戲要求操縱皮影者和演唱者必須默契配合。阿圓更希望這些戲子可以做到自己配合操縱與演唱,畢竟,只有這樣才最和諧。
如果中間出現了某個人才,可以一手拿兩個甚至三個皮影,對打、廝殺,套路忙而不亂,令人目不暇接,歎為觀止的話,那麼,聘用做戲班班主,薪金加倍。
據說那些人練得可帶勁兒了,自己貼上了小人兒來回舞動的急著呢!
人人有事兒幹,這日子就好過得多,就是三個小的喜歡追問一下“光爹”的下落,很讓人心裡不舒服。
人家那是血脈親情,犟不得。
容嬤嬤終於不肯繼續妥協下去了,等宋好好睡著了,毅然決然的來找阿圓,燈光下,抓著一支筆描畫皮影的郡主很認真,時而嘆口氣,對著燈光演示一下效果。
好好地一個“皮”將軍,填上顏色後就顯得土鱉了,按說這皮影就得圖個花裡胡哨大紅大綠才耀眼啊,怎麼配出來就是這般難看呢?
“笨!真笨!”郡主向來喜歡對自己的腦門下手,“啪啪啪——”真不心疼啊!
容嬤嬤又一次忘記了自己前來的目的,站在門口問道:“郡主怎麼啦?有沒有老奴可以幫忙的地方?”
誰見到自己打自己的場面也得同情不是?
阿圓眼睛一亮,展開手裡的“皮”將軍:“嬤嬤快來看,怎麼塗顏色都忒土了——”。
容嬤嬤往桌案前一湊,笑了,距離遠遠地才說道:“郡主把顏色的主次分佈的太均衡了,您別擔心,交給奴婢來畫吧!”
宮裡能混出來地位的嬤嬤,哪一個不是琴棋書畫裡面可圈可點的主兒?最起碼,鑑賞一途上就沒人可比,見的好東西多,眼力勁兒就提高了。
阿圓的一樁大心思去除了,趕緊丟下手裡的“將軍”,但是:“嬤嬤幹嘛離得這般遠?我會吃人?”
“嘿嘿——”,容嬤嬤一手撫向頭頂,笑得怪不好意思的:“這不是按照您說的,用淘米水洗頭,真的很光滑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