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沒有在後面的藥園,就等在客廳裡,顯然,小寶感覺出張瀟晗曾經的心情變化。
對於和火狐的心意相通,張瀟晗知道是靈魂契約的原因,可是小寶,張瀟晗就弄不明白了,她和小寶之間的那種感應,確實是很令人費解了。
無極宗真的不能再繼續呆下去了吧。
平心而論,站在客觀的角度上,夏晨曦作為宗主,在張瀟晗瞭解的事情上還是很合格的,他所考慮的事情,所做的事情。都是站在宗門的立場上,至於私心,想給自己揚名立萬,那是人之常情。
當然,若一心為了宗門,勢必要以損傷一少部分人的利益以維持大多數人的利益,就像木槿,像自己,在獲利者那方面看來是極為正常的。
只是,輪到誰是被損害的。心裡都不會爽。不論打著什麼旗號。
離開?
哪一個宗門都是這樣的,或者,很多人現在正巴不得自己離開。
和小寶火狐討論雙修道侶的問題,張瀟晗總覺得尷尬。乾脆任由火狐快言快語地把過程說完。她就只靠著椅子自己出神。
“主人。我們離開這裡吧,”火狐把過程一說完,就對著張瀟晗道:“我不喜歡主人被人盯著的感覺。”
張瀟晗還沒有回答。洞府外就飛進來一個傳音符,張瀟晗伸手接過來捏碎了,裡面傳來木槿的聲音,他就在外邊。
木槿進來的時候,就見到張瀟晗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右手的食指輕輕地扣著椅子的扶手,發出有節奏的聲音。
“張道友這是胸有成竹了?”木槿坐在張瀟晗的對面,上下打量了一下她。
“車到山前必有路嘛,”張瀟晗說著,雙手握在一起運動了一下:“木道友可是有所決斷了?”
兩個人互相以道友相稱客氣了一句,然後就都笑了。
“知道你不會衝動,”木槿右手一伸:“靈茶。”
張瀟晗從儲物戒指裡拿出沖泡好的一壺茶,連著壺一起送過去,木槿接過來,自己摸出一個杯子到了一杯,先喝了一口才接著說道:“時間不等人,我想要徐徐圖謀,可是卻把你牽涉進來了。”
張瀟晗聳聳肩:“我這個是早晚的事情——我也忍了好久了。”
木槿把玩著手裡的茶杯,過了一會才說道:“夏晨曦這麼做的目的,就是想要你看明白,斷了你離開無極宗的念頭,我估計著今日之後,只要你踏出無極宗的山門,馬上就會有麻煩出現。”
張瀟晗慢悠悠地點點頭:“我想到了,我正在想著,要是我見一個殺一個,見一雙殺一雙,最後會有什麼後果呢。”
“同仇敵愾,你這麼做就會給他們藉口,除非你能殺光所有找你麻煩的人。”木槿很認真地說道。
“你有什麼主意?”張瀟晗拋開那個不實際的念頭問道。
“拖著,”木槿意味深長地說道:“你可以宣佈閉關。”
閉關?也算個不錯的主意,修士一閉關,那時間就說不好了,不管有什麼打算,都得等到修士出關後才能繼續。
張瀟晗瞧著木槿一會道:“多久?”
木槿沉吟了一會,臉上忽然有些茫然:“他,畢竟是我的……”
張瀟晗望著木槿,他只是茫然,沒有哀傷,沒有難過,他只是無法忘記他是他父親的事實,所以才難以最後決定。
宋辰砂在離開燕道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般難以取捨?
“他找過我兩次,我一直避著,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我怕我忍不住。”木槿抓著茶杯一口氣喝乾,然後忽然說道。
找過兩次,木情殤這是真打算向自己的兒子動手了。
“和他動手,你有幾分勝算?”這句話張瀟晗在心裡盤桓很久了。
木槿悶悶地搖搖頭:“我沒有動手的經驗。”
張瀟晗的手指不由又輕輕敲打了幾下椅子的扶手,一個念頭悄悄出現在她腦海裡。
“木槿,你知道靈魂契約吧。”
木情殤心情煩躁地在洞府內來回踱了幾步,木槿一直避而不見他,讓他心裡很不舒服,越發地堅定了心中的念頭。
修為,修為,若是他突破了化神後期,有朝一日進入到修神期,夏晨曦還敢拿鎖靈丹繼續制約他嗎?
可很快他就沮喪起來,夏晨曦怎麼不敢呢?他連他的女兒都可以利用,又怎麼能輕易放過他呢?
飛昇?怕是隻有飛昇了才能擺脫鎖靈丹的制約吧。
心思很快又回到了木槿的身上,怎麼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