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可天眼的旋轉幾乎不受控制,被迫思考運算強行透支神識讓她的面色忽然慘白起來,顱骨內不受控制地劇烈疼痛,翻江倒海般,思維卻沒有受到任何干擾般清晰。
彙集在夜修文指尖上視線所見明明就是一個璀璨的光點,可落在張瀟晗天眼下卻彷彿宇宙般浩瀚,其內數十萬符號秩序井然地排列著,還不斷有新的符號加入。
就好像是另外成就的空間,一個新的小世界一般。
不是腦海無法承受重壓,而是神識根本承受不住這般強度的計算,就像透支了幾日幾夜的身體,消耗了身體貯存的全部養分,張瀟晗甚至都無法內視自己,但她分明知道她承受不住了,她所有的思維都不受控制了般連同神識全集中在太乙神術的計算上,顱骨內的疼痛好像要爆炸了般。
她的神識分明承受不住這樣的運算,識海也在急劇收縮著,不知不覺中張瀟晗張開了雙眼,可她的雙眼卻黯淡無神。
她站立著,卻形同木偶般,只是站立著,她的神識與思維完全被攝入到夜修文手指尖上的那一點璀璨中。
“轟!”並不是很響亮的聲音,稍微有些沉悶,可張瀟晗根本就沒有聽到耳朵裡,她的神識和思維全在那個既小又寬廣無際的璀璨世界裡,只是隨著這個聲音,識海里也有什麼東西跟著爆炸了般。
太乙神術計算出來的結果、推演出來的變化瞬間全湧入到識海之內,就好像瞬間出現無數個回訪鏡頭一般,不管是可以理解還是無法理解的都擁擠進來,神識好像被炸裂成碎片,而每一個碎片上都帶著一個計算出來的結論。
《修魂》功法無聲無息地執行起來,魂力向四散的神識碎片包攏過去,將它們溫柔地收攏在一起,天眼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關閉了,太乙神術完成了自己的計算,也隱沒了去,神識消耗過度的後遺症終於完全顯示出來,她只覺得天旋地轉,噁心欲吐,思維終於完全停滯下來。
她不知道她陷入了昏睡的狀態,她早就忘記了修士還是可以睡眠的,這近萬年的時間內就是修煉著也會時時刻刻分出一點神識警醒著,身體一軟就倒臥下來。
夜非就站在張瀟晗身旁,和張瀟晗一起望著九位大修士佈陣,同張瀟晗一樣他也難得看到這一幕,只不過他看到的只有表象。
張瀟晗身體的忽然一晃吸引了他的視線,眼角餘光一看不由大吃一驚,張瀟晗滿頭的秀髮都好像枯藁了般,一張臉白得沒有任何血色,慢慢軟到的樣子就好像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般。
一瞬間腦海裡閃過被攻擊的感覺,警覺也提高到了極致,一伸手帶住了張瀟晗的腰身,神識驀地釋放出去。
夜修文指尖上那一點璀璨正也釋放出去,升上高高的天際,一股觸控不到的力量開始無聲無息地滲透出去,除了這個還沒有完全構築的屏障,什麼樣的攻擊也沒有。
夜非馬上就發現他的觀察錯誤了,張瀟晗慘白的面龐,無神的雙目,沒有控制的身體,完全就是神識受損的表現,難道是濃霧中的某種東西在剛剛不知不覺中攻擊了張瀟晗的神識,他的身上驟然生出冷汗。
手裡忽然多了一粒靈丹,可還沒有送入到張瀟晗的嘴裡,他的手就忽然停下來,身體還沒有消散的冷汗竟然再密密地布上一層,他低頭慢慢看向自己的丹田,神識內視,丹田內突然多出來一個白胖的肉蟲,正張牙舞爪。
他的神識分明聽到了一個不該聽到的威脅,元嬰也感覺到極為恐怖的威脅,可護體的護罩為什麼沒有被激發?他忽然明白過來端木玉是為何倒戈的,在這般情況下沒有人能堅持原本的想法。
可張瀟晗的神識已經受損到這種程度,她又是如何操控她的靈蟲的,難道這隻靈蟲已經可以自主到這種程度。
“張老闆神識受損,這是穩固神識的靈藥。”夜非冷靜了下,在神識內試圖與這個白胖的肉蟲溝通著。
沒有得到迴音,但夜非覺得只要張瀟晗有一點點不好的改變,這個蟲子就會將他的元嬰一口吞掉般,他吃驚於自己的突然受制,連丹田的疼痛都忘記了。
遲疑著還是將靈丹送到張瀟晗的口中,張瀟晗卻連吞嚥都做不到,夜非的手在張瀟晗的下頜上一送,心裡不免擔憂,而這一瞬間的耽擱,封印已經佈置在半空中了。
說不出為什麼,除了最初的一身冷汗,夜非下意識認為這個白胖的蟲子不會真的對他有什麼危害的,他放平張瀟晗的身體躺下,專注地看看,再一次確定是神識消耗,抬起頭來,那九位域主也正佈置完封印。
“怎麼了?”最先發現問題的是軒轅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