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貴抹了一把乾枯的臉“我也不知道當時我在說什麼,好像是耳邊有個人在告訴我這麼做。我覺得我應該向你下跪,也覺得你會幫我。”
我雖然不能理解他的話,但還是笑著點點頭“還好算是幫你解決了。”
何貴突然開始啜泣“我是不甘心啊,姑娘。那個婆娘之前嫌我窮,我拼命的賺錢把日子過好。可是後來我有錢了,她又嫌我沒時間陪她,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因為她不愛你啊,所以有無數的藉口把你推開。相反如果她愛你,一個理由就足夠她留下。我心裡想著,但卻沒說出口。
他把臉從手中中抬起,抹了一把臉上的濁淚“好在我現在心事已了,不用擔心我的那點家業被別人圖了去,也算能安安心心投胎了。”
“該放下的,在這就放下吧。”我勸慰道。
樓下車喇叭聲響起,應該是小德準備開車帶他的時候去火葬場了。何貴一臉如釋重負,謝別了我之後轉身消失在病房裡。我看著他離開時的輕鬆,忽然感覺自己幹了件功德無量的事。
“很開心?”有人在我耳畔輕聲問道。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愣愣的點頭“成就感。”
“我要是你我就不會這麼想。”他陡變的冷冷語調,讓我如墜冰窟。觸電一樣的轉過身,正看見陸佑劫像個大爺一樣坐在我對面病床上挑眉看著我。
那天我把他困在瓶中的時候,他一聲一聲的詛咒還在我耳畔,讓我怎麼能不害怕。
我趕緊換了一臉狗腿的表情“本來我還打算這陣忙完了就去放您出來,誰成想你自己來了。”
陸佑劫端著手,明顯不吃我這一套“放我出來,養狗呢?”
“說笑了!又說笑了不是!哪的話啊。”我現在諂媚的這樣,讓我自己都恨不得給自己兩嘴巴。“不過話說,您是怎麼出來的?還剪了頭髮,置辦了身新衣服?”
他瞬間就忘了我把他瓶裡水到了這事,一臉嘚瑟的問我“頭型帥嗎?”
“帥,太帥了!”
“衣服好看嗎?”
“特別好看!你來的時候我打眼一看以為哪本雜誌上的模特走出來了。”
“是不是帥到看見我就想睡了我?”
“……過分了襖。”我配合的心累。
他眉飛色舞的衝進來的小護士拋了個媚眼,護士一臉嬌羞的拿本擋著臉跑了出去。我納悶的看著他“他們現在都能看見你了?”
“要不然我白天嘚瑟那一大圈是跟誰倆呢。”
我心裡犯了糊塗,月姐和棍兒哥都不在,店裡按說不會有人來,那給他往瓶子裡填水的人是誰?不會是進了賊吧?
我從月姐奶奶床前繞過去,坐在陸佑劫的床前“到底怎麼回事?說實話。”
他看我一臉認真也沒敢繼續吊兒郎當“昨天店裡去了一個人,我讓他幫我澆了點水,然後我就出來了。”
“去了人?什麼人?”
陸佑劫皺著眉頭想了想“好像叫胃疼。”
第36章 胃疼?
“胃疼?”
我靠,不會是慎虛吧!
我緊張的往前蹭了一下“說說,那人長什麼樣?”
“比我矮點,大褲衩子花背心……”
慎虛,絕對是他。可是這個節骨眼,他來幹什麼?我還記得季陸走之前曾經說過,如果一週之後他沒回來就讓我去貴州找慎虛。可是現在一週期限未到,慎虛怎麼來了?
難道是季陸出了什麼事?
我騰的一下從床上站起來,拔腿就往出走。陸佑劫在後面哎哎的喊著我,我像沒聽見一樣,滿腦子想的都是季陸。
剛拉開病房的門,迎面撞上了一個穿著花褲衩大背心的男人。他撓撓肚皮,吊兒郎當的說“好久不見啊姑娘。”
……
我讓陸佑劫呆在病房裡幫我看著月姐的奶奶,自己和慎虛去醫院後面草坪長椅上聊天。
本來陸佑劫一百八十個不願意,但是我一提剛才那護士妹妹每隔一個小時就進來換一次藥,他就蹦高的答應了。
慎虛從貴州到重慶也算出了趟遠門,可還是那身不變的裝扮,褲衩的花色都沒換一個。我沒空打聽那些,開門見山便問他怎麼來了。
慎虛沉吟了一會,我以為他又在故弄玄虛,但是半分鐘之後他說出的話讓我心裡一涼。
“季爺,好像出事了。”
我腦子瞬間麻木,不知道該怎麼接受慎虛的話。季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