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樓,萬一來不及呢?”
福康安道;“瞧你問的,真要已經來不及了,您現在急有什麼用?”
十五阿哥呆了一呆,一時沒能說出話來。
福康安轉望龍天樓,道:“天樓,以你看會是—一”
“貝子爺,馬老是僅次於我們九個的適當人選,可是他們卻選錯了物件,他們跟我一樣,許是一時忽略了,馬老在教,單獨飲食,恐怕這毛病是出在大廚房裡。”
十五阿哥一點頭道:“對,叫那些廚子來問話——”
龍天樓道,“這件事您交給我了,我這就到那邊跨院去——”
福康安道:“我跟你瞧瞧去。”
“貝子爺,在這段時間裡,您還是多陪陪王爺吧!”
福康安瞿然醒悟:“你不是說他們不敢麼?”
“防著點兒總沒有害處。”
福康安點了點頭:“那你去吧,王爺這兒有我呢!”
龍天樓欠個身走了,出書房直奔西跨院。
到了西跨院,許是西跨院裡的已經知道出事的訊息,每一個人都有一份不安。
龍天樓把廚子集中在一間屋裡,抬眼一掃,銳利目光從每個人的臉上掠過,道:“馬老出事,你們都知道了?”
眾廚子低著頭點了點頭,都沒說話。
“馬老在教,單獨飲食,他的飯菜是誰做的?”
眾廚子抬眼互望,似在找什麼,忽聽一名年長廚子道:“咦,白胖呢?”
龍天樓道:“白胖?”
“就是給馬老做飯的,他姓白,人白白胖胖的,所以大夥兒都管他叫白胖。”
龍天樓道;“那麼白胖呢?”
那名年長廚子道:“不知道。”
一名年輕廚子道:“廚房裡吃過中飯以後,大夥都忙著洗碗盤,我們都洗完了,白胖還在忙,後來大夥兒都回西跨院來了,他一個人還留在廚房裡。”
龍天樓道:“那麼有沒有看見他曾經回西跨院來過呢?”
年輕廚子搖頭道;“我是沒看見,不知道別人看見過沒有。”
眾廚子都沒作聲,顯然是都沒有看見白胖回西跨院來。
龍天樓揚聲喝道:“來人。”
外頭急步走進一名包衣,垂手哈腰,
龍天樓道:“前院找個護衛,叫他上大門口問問,白胖是不是出府去了,儘快給我回話。”
那名包衣恭應一聲,疾步而去。
龍天樓向眾廚子道:“白胖住哪間屋?”
年長廚子道;“他住東屋。”
龍天樓道;“帶我去看看,其他的人散了。”
年長廚子帶著龍天樓去了東屋。
東屋是一大間,也是個大統鋪,許是因為是廚子住的地方,一屋子油煙味兒。
統鋪上一個個鋪位,衣物、雜物都堆在枕頭上方。
龍天樓道;“白胖睡哪兒?”
年長廚子一指把邊鋪位道:“這就是。”
龍天樓看得清楚,白胖的衣物都還在,不過都是些值不了什麼錢的東西,他過去翻看那堆衣物,白胖這個大男人,雜七雜八的東西還真不少,連針線包都有,就是沒有什麼可疑的東西。
不,有樣東西,不知道是不是夠得上可疑。
是龍天樓在枕頭底下找到的,一個小香袋,紅緞子,繡花,小巧玲瓏,還帶著絲線穗兒,煞是可愛,小香袋正反兩面,各繡著七朵不知名的花,繡工相當精細。
龍天樓把小香袋託在手裡道:“這是什麼,你們見過沒有?”
年長廚子瞪大了眼,搖頭道:“沒有,從來沒見他拿出過。”
龍天樓把小香袋湊近鼻端聞了聞,一股淡淡的香氣鑽人鼻中,心知裡頭縫的有香料。
只是,白胖一個大男人家,怎麼會藏這麼個東西。
龍天樓問道:“白胖是哪兒的人,怎麼進府的?”
“聽說是內務府派來的,您得問總管,他清楚。”
“白胖成家沒有,還是隻有一個人?”
年長廚子陪笑道:“您得問總管。”
“府裡丫頭不少,白胖是不是有什麼要好的?”
年長廚子道:“您是說這香袋會不會是哪個丫頭送的?”
“不錯,我就是這意思!”
年長廚子皺眉想了一想,道:“我看不會是這麼回事。”
“怎麼見得不會是這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