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生氣了。
“你讓我去死了吧!許彥琛,再這樣控制著我,不如讓我死了吧!”她不要她不要她不要!
他的心,好痛,好涼。
“許先生,拔了吧?!”見情況實在不對勁,護士急急地說,“她情緒太激動,心率變得好快,血壓也升得太快!再輸血下去,你會逼瘋她的!”根本得不償失!
逼瘋她……
“好,拔、拔、拔!”說到最後一個“拔”字,他的喉頭滾著,幾乎用孔。
雖然,無論哪一種結果,她都不至於有生命危險,但是她的痛楚,彷彿傳達到了他的神經,讓他也痛苦得咬緊牙關。
她為什麼接受不了顏曉晴的血?他再遲鈍,也能想明白。
難道,他真的曾經傷她這麼深?……
她說,他一直在控制著她……他無法反駁,從戀愛到結婚,他不准她和同學們去酒吧,不准她陪任何人參加聯誼,不准她私下去找工作。
只要她的身邊會出現雄性動物,他就不舒但。
結婚以後,他的控制慾,更強。
她的生活全部都是他在安排,不許她說一個“不”字。
他痛苦得闔上眼斂。
難道,他真的錯了?
聽到“拔”那字,真實的感覺到,護士麻利地從她的靜脈上拔掉針管。
她的眉間終於舒緩著,淚水蓄在眼睫上,太過使勁的身體,因為花光了僅有的力氣,只能讓黑暗鋪天蓋地地再次包圍她。
她又暈了過去。
他一直抱著她,緊緊的,不鬆開。
“許先生,把病人放平,讓她好好休息吧。”他恍惚得一點也沒有聽到護士的話。
“許先生,你再不鬆手,會讓她窒息的!”直到,對方來碰他的掌。
他才呆呆地鬆開她。
“許先生,你的體溫好涼!”護士一驚,“你需不需要看一下醫生?”
許久以後,他才疲憊的搖搖頭。
他只是恐血。
另張病床,得到了自由的顏曉晴,也急忙忐忑地起床。剛才的一切,她都看在了眼裡。
她才發出一個字,他已經揮揮手,用很輕很疲憊的聲音說,“你馬上走!”織心再醒過來時,絕不能再讓她見到顏曉晴。
原來,呂醫生說對了一半,也說錯了很多,但是,他是最清楚織心身體狀況的人,但是,他也是最不瞭解織心的人。
她的病,根本是因為他而起。
他給她的打擊太大,施加她的精神壓力更大。
隸眼看著父母隸因為她失去工作,失去房子,失去沈家的傳家之寶,她無能為力。
因為不服輸,她只能一直無所謂的堅強微笑,難道她的心理不會痛?不會愧疚?不會哭泣?
顏曉晴不安地看他最後一眼,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即便臉色蒼白,他的表情依然還是如此堅硬,彷彿永遠風吹不倒。
這個男人,曾經因為他母親的闡述,讓她懷胎的十月裡對他幻想、痴迷。真實的接觸以後,那隻在妻子面前展露的淺短溫暖,讓她覺得又畏又敬、渴望接近、渴望擁有、渴望取代。
但是,她現在才發現,即使擁有一切,他還是個性格糟糕的男人。
所以,他最愛的人,急於逃脫他。
她又再次醒過來,巳徑不在急診室,而是一間裝演很豪華、溫謦的VIP病房。
被子下,她的掌間,有暖暖的溫度。
她的手,被人牢牢握著。
許彥琛趴在她的枕邊。
連一幕,如此熟悉。
去年的五月,曾經也這樣上演過。
她昏迷多久,?
轉過臉,膛著目,她好努力的回想。一會兒,她又轉過臉,用指尖輕輕碰碰他的發。淺眠的他,果然馬上睜開眼睛。“要喝水嗎?我替你去倒。”鬆開她的手,他起身,神情自若,好像急診室內的一幕都不曾發生過。
發現真的很口渴,她點點頭。
他倒了半杯水,溫度適宜,他扶起她,將溫水遞到她的唇邊。她喝了一口,胃很不舒服,沒有再喝下去。
他也不勉強,將水杯放在一旁。
“你留她下來,不是因為她是朗朗的親生母親?而是,她和我同一血型?”想了很久,她終於問出了心底很意外的猜測。
“恩。”他只是很平淡的應一聲。
她慘淡的一笑,胸口悶著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