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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部分

上空佈滿了深灰色的雲,雨,瓢潑一般,眾人即便是打著傘,卻依舊被淋得渾身溼透,有的人索性收了傘,任由雨直接從腦頂灌下來,臉色皆是慘白肅穆。

面對死亡,沒有多少人能夠從容。褚落夕站在雨裡,懷裡一直緊緊地抱著一個紅色的匣合,咧著嘴,渾身顫抖。韓子健一直都站在褚落夕的身邊為她撐著傘,也是在那一刻,韓子健生生地明白了,他和眼前這個女人之間一直都有一道高牆,而她就一直在那道高牆的另一面,孤獨地謹守著自己的世界,而他能做的便是隻能看著她看她無助而失魂落魄的模樣。

“……她的一生豐富而多彩,如桃花般熱烈而喧鬧;極致決絕是她一生的選擇和追求,就像玫瑰散發著血的風采;她走的時候又是如風一樣清淡,留給我們的只是她從前的正茂風華。願來年這裡開滿鮮花,了卻她一生孤獨!阿門,願靈魂歸主!”

牧師莊重的宣讀完死者的安息禮拜詞,走到看她無助而失魂落魄的模樣,落夕跟前說了一些安慰的話,便踱步離去。就在前兩日裡,他還未眼前這對新婚的年輕人主持過一場婚禮,如今卻又主持一場屬於這裡所有人的一場葬禮。生命的無奈是永遠都道不盡的,牧師獨自走在磅礴大雨中,臉色悲慼,一雙眼晴卻是冷清如昔,無畏生死,便不會又大喜大悲。

眾人終究是要散去,陵園裡,一座新墳前的鮮花已經被大雨打的零落不堪,只有那石碑上的相片一直都是純粹的笑著,彷彿在嗤笑這暗無天日的人間一樣,機關算盡,終究有一天還是會赤條條地去了,什麼也帶不走,且了無痕跡。

有人打著傘路過這一排排的石碑,最終在夢蝶的墳前站定,蹲下身,將一束鮮豔的玫瑰放在了石碑前。腳下的皮鞋已經被地上濺起的泥水打髒。

“夢蝶,我來看看你!”那人手裡擎著一把墨色的傘,通身的黑色西服,如此便顯得一張清俊的臉格外的蒼白。

“我回來了,就在昨天,我本想是去看看你,而我卻走到你家大門外面就走不動了,他們說你已經不在了!”那人喃喃地說道,“當年你生生地把我推開,不過就是為了和他在一起。可是,等我回來之後才知道,這六年,你都備受煎熬,孤獨一人,早知道,當年就是你打我、罵我,我也不會離開。”

雨打在石碑上,照片上又水珠一串串的留下來,似乎她也是很傷感!

“唉……”長長的嘆息,“那時你是該有多麼的寥落!還記得在德國最初初見你,那時的你就像是一朵白玉蘭一般,清透,卻又帶著料峭的憂鬱,讓人忍不住去心疼。你說你最愛卞之琳的詩,那一首‘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雨中是長長久久地沉寂,又似乎是有人在哭泣!

“……你一直都看著別人,為什麼就不肯轉身到我這個一直看著你的人的懷裡?”他說著,肩膀有些輕微地顫抖,“我知道你那時只是把我當做是他,可你難道就看不到我孟威甚至比他愛你多得多得多……而後來你乾脆連做替身的機會都不給我,你這丫頭真是讓我又愛又恨!”

……

今天牧宇森沒有去上班,而是呆在家裡,優哉遊哉地從秦暖的眼前晃來晃去,晃得秦暖只覺得頭暈,於是對牧宇森說道:“牧宇森,你能不能到樓上去晃,上邊沒人,你總在我眼前晃來晃去,我還怎麼看電視?”

牧宇森溫和一笑著說道:“上邊沒人,我晃給誰看?”

秦暖翻了個白眼,眼看著牧宇森露著一口大白牙撲過來,他說道:“親愛的,你難道不覺得我今天有什麼不同之處嗎?”

秦暖推開牧宇森的那張擋在她面前的俊臉,繼續全神貫注似的看電視,說道:“沒看出什麼不同來,還是一個肩膀頂一個腦袋,一個鼻子兩隻眼睛……”

牧宇森悻悻的站直了身子,環抱著雙臂說道:“秦暖你最近的審美水平怎麼就降到這種地步了?”

秦暖無力的抬了一下眼皮說道:“審美?和你在一起天天被你荼毒,我的審美早就已經由正無窮低到負無窮了!”

“你什麼意思啊?”

“我能有什麼意思啊,無非就是說你長得太超前,令人不忍直視。”

“你……”牧宇森氣結,說道:“就你長得漂亮,從上到下一樣粗細,乾煸豆角一根!”

秦暖無語,又白了一眼牧宇森,說道:“不和你胡扯了,我困了,還要上樓再睡一會!”說著秦暖就起身抬腳上樓去。走到一半,腳步卻又頓住,回頭眯眼對牧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