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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後,總要想到些舊事,便鮮少接觸了,今日替先生送一名別樣的客人出城,乘這香車,自然少不得佳釀,又得了這物,可我還是受不住。”

最初的時候晏亭以為他明白酒乃是自己的軟肋,心頭激烈的跳了幾下,倒也不把別夕點到自己緣何坐了這樣馬車來此之事放於心頭,如今聽別夕說他自己也不喜飲酒,將將放下了心,淺笑道:“卻原來別總侍也是個有故事的人。”

別夕微微仰起了頭,眼皮半遮上了沒焦距的眼,輕聲道:“如今的別夕只是個尋常的人,哪裡會有什麼故事,只是我知道上大夫未必喜好這杯中之物罷了。”

那還未完全平穩的心又提了上來,略有些吃驚的問道:“你這話是何意?”

別夕輕笑:“但凡飲酒之人,酒後的步調或凌亂,或相對沉穩,但終究是與尋常之人有差別的,我聽過的甚多,這其中唯獨上大夫的與所有醉酒之人皆不同。”

晏亭豁得直了身,從腰間摸出了短刀逼上了別夕白皙的頸子,眼睛從清風吹起的車帷看去,方才去引自己過來的那個下人從她上車之後便走開了,遠遠的立在街角,此刻該是看不見她這邊都發生了什麼的,略安心之後盯著別夕的臉沉聲問道:“你究竟是誰,還知道些什麼?”

別夕並不避閃,甚至連說話的聲音都未曾有一點點的改變,平和道:“我乃鶴先生的總侍別夕,但凡是人都有自己的私事,我既對上大夫提及,便是告之此事我知——也只有我知。”

看著咫尺之遙的那張臉,晏亭的心頭突突的跳了幾下,這人眼雖瞎,心卻明,短刀微微的向後挪了幾分,聲音已不復方才的凜冽,輕緩道:“你既能聽聲辨人,想必知曉的絕非只是我不諳飲酒。”

別夕輕笑道:“上大夫還希望我知曉些什麼?”

晏亭一愣,半晌沉聲問道:“此事蒼雙鶴那廝可知曉?”

別夕臉上一直維持著平緩的表情聽了晏亭的問話微微僵了僵,卻在閃神片刻之後還是平緩的回答了晏亭的問話:“我已說過,即以坦然相告,便只是我知。”

晏亭撤了架在別夕脖子上的短刀,笑道:“看來蒼雙鶴手下的人未必都與他一條心,我對你頗有好感,莫不如投到我門下吧,蒼雙鶴給你什麼條件,我願加倍奉之。”

頸子上的威脅沒了,別夕微微向畫幾前靠了靠,端起上頭的果子送到晏亭眼前,好像方才的事情根本沒發生一般,聲調平緩道:“這世間之事,先生若想知,即便所有人都瞞著,他也一清二楚,可若他並未上心,我卻巴巴的說了,反倒如饒舌的婦人,上大夫若是問及先生給我等何種待遇,我也可坦言告之,但凡受過先生恩典之人,便絕不會生出異心,投先生門下者,每日三餐無憂,一席休憩之所,僅此而已。”

收了手中的短刀,晏亭輕喃道:“他究竟有什麼好,如此相待也能令爾等盡心相擁?”

別夕輕笑道:“上大夫眼前的果子可嬌豔?”

聽別夕答非所問的話,晏亭微顰了眉宇,低頭看了一眼那些果子,輕應道:“如初摘於枝頭。”

“那味道可還好吃?”

“未嘗過,不知。”

“這果子我是嘗過的,可即便我說它味道堪比人間珍品,那也只是我自己的感覺罷了,上大夫若想了解其中的妙處,唯有自己親自嘗過才可。”

晏亭看著眼前的果子,竟也生出了好奇,伸手拿來,微咬上一口,甘甜之味瞬間沿唇舌蔓延而下,竟比那時令的果子還要甜美上許多。

沉默了,或許蒼雙鶴那廝真有他的能籠絡了人心的手段,但她也只是這點上承認自己或許不及他,旁的未必會輸給他的。

心境不同了,再回味了方才別夕說自己若因為嫉妒而悶悶不樂的那個隱喻,卻發覺他這話當真的不錯,連自己的心結都解不開,又如何去與那個被師父都畏懼著的後生晚輩相抗衡。

“晏亭謝過別兄指點迷津。”聲音全然的不同,輕笑拱手說出了此話誠心之語。

別夕的臉還是溫和的笑著,語調也愈加的輕柔:“先生若是知道了他成了別人口中的‘那廝’,不知該是怎樣一種表情。”

晏亭撇撇嘴,“我是不怕他知道的,你儘管去同他說吧。”

別夕嘴角的笑紋愈加的清晰,柔和著聲音道:“上大夫又忘記了,我說過的,先生不想知之事,我是斷不會做那饒舌之人的。”

不管到何處,晏亭坐臥都要有個中規中矩的姿態,可看見別夕的笑臉之後,晏亭卻完全的放鬆了,許是因為他看不見她的樣子,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