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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部分

一個個這樣靠在一起的日子堆砌起來的。

自那之後,卿玦休養了幾日,卿玦又是先前那個威風凜然的大將軍,不同的是,那一頭髮已經全白,只是外人當他是病重原因,而晏亭卻是看得清楚,就在那日他躺在雪地中的時候,她已經看了明白,那一頭曾烏亮柔順的青絲,竟與他身下的白雪一般無二的顏色了,沒有一根雜色,如此純白,一如他的心,可晏亭卻是捧著那一頭髮,無聲流淚。

大軍在歲末回到了大梁,這一路走來,竟比去時多費了好些時日,蒼雙鶴告之晏亭,給睿王的解釋是中途遇雪災,耽擱了回程,天下大定,這一時的耽擱,睿王倒是很大度的不去計較了,最主要,這個理由是從晏亭口中說出的,他如何會同幫著他打下江山的晏亭計較呢?

王殿之上,晏亭親手奉上伍國與堰國的國璽,張效將國璽從錦盒中拿出,交到睿王手中,睿王擎著兩國國璽,勾唇笑得張揚,眉目之間的霸然盡數展露,觀賞夠了這次的戰利品,隨即便將視線對上了晏亭,那眼神中一閃而過的邪魅令晏亭不由自主的打了冷戰。

蒼雙鶴到大央不足六年,睿王登基也不過這些時間,便已得償心願,怎能不自喜,大赦天下這樣的場面缺一不可,設宴百日,以示天恩,把個聲勢、氣派造的無人能及。

夜宴總也少不得這次的功臣,蒼雙鶴早先回朝面聖都不曾到場,夜宴不出現,睿王也隨他——其實睿王瞧不懂蒼雙鶴,或多或少是有些歡喜的。

晏亭尋了個身子實在不舒服的藉口,未當面與睿王請辭,就那麼離開了。

蒼雙鶴與晏亭皆不到到場,卿玦實在尋不到藉口,倒也勉為其難的硬著頭皮出席了,想也知道,蒼雙鶴一個人不到場,睿王心頭大概是有幾分歡喜的,可他們三個人皆不到場,便是在可以稱得上是捲了睿王的顏面了,睿王如何能高興了去,若他不高興,想來他們三個日後的生活更是難過了。

那不曾到大殿之上面對睿王的蒼雙鶴在入城的時候直接回了蒼雙府,別夕恭侯在大門外,他料定蒼雙鶴會提前回府,因此並不像尋常人那般一窩蜂的湧向東城門,看著時辰,別夕有條不紊的按照蒼雙鶴當初離開之前的吩咐將府中的一切搭理妥當,然後安安靜靜的等著蒼雙鶴回來,好下達新的命令。

馬車停下,別夕上前挑起車簾,蒼雙鶴悠然起身下車,視線掃過別夕,平和道:“府中近來可還好?”

別夕笑著回道:“稟先生,全在先生的掌控內。”

蒼雙鶴笑著點頭,落地之後,邁開步子走進這座已經住了幾年的豪華府邸,穿廊過堂,並不見有任何留戀的眼神洩出,目的地是直奔著藏鼎閣的,那時候,晏亭有意將堰國的寶鼎讓給他,他沒要,其實早在他認識到自己愛上晏亭的那一瞬,便知道這場賭局自己已經輸了,隨後事態的發展,便與最開始設定的軌道有些不同了。

千算萬算,獨獨漏算了自己的心,坦誠之後,便已經打算放棄那最後一口寶鼎了,其實,最開始,他將寶鼎讓給晏亭,也不過是他原本就算計好的一個必須的過程罷了,他需要假借晏亭的手令睿王對他的決策毫不生疑,那個時候晏亭是恨著他的,又豈會心甘情願的聽從他的安排做事,他便提出了寶鼎之約,只要讓晏亭以為自己得了便宜,她便會一直順著他暗中的擺佈行事,只是擺佈到最後,竟是把自己算計進去了,從他愛上了她的那一瞬開始,那最後的一尊鼎他便再也不曾想過要動它。

站在他最開始集齊的四尊寶鼎前,蒼雙鶴淡淡的笑著,手指如鳳與晏亭在這裡第一次定下約定之時一般輕輕滑過鼎口,他沒有告訴過晏亭,前三尊寶鼎是他有意讓她的,可是第四尊卻並不是他讓的,那是卿玦拼著他的威儀保住的,那樣一個男子,如何能狠心將他推入萬劫不復呢?

別夕一直靜默的看著蒼雙鶴的動作,總覺得有幾分怪異,直到聽見了蒼雙鶴的聲音,他才知道,那原本想象中的抉擇已經到了眼前。

“別夕,這府邸今後便不再為鶴所有,可想過何去何從? ”

心怦怦的跳著,他很想問問卿玦該何去何從,可是思索再三,還是沒問出口——他沒那個資格去過問,垂了頭,錯過了一時便錯過了一世,若然那個時候他不礙著自己的這雙眼,總以為機會就在眼前,會等他一等,大概也不會連回憶都不曾擁有便已然夢醒。

令人窒息的沉默過後,別夕抬起了頭,對著蒼雙鶴淡淡的笑:“先生,遇上了這麼許多的是是非非,經過了幾年的思考,屬下才愈發的瞭解對白玉秋的虧欠,屬下這輩子已經過半,大概也